他很清醒,他在想“明凡今天這出戏,唱的是哪一折呢?”這件事裡面有內容呀。
英文在酒桌上對明凡的服服帖帖以及他那如飢似渴的眼神都在他的觀察裡,他似乎明白了幾分……
其讓人也湊熱鬧一般,不敬楊晨敬英文,言語中給足了英文恭維和麵子,酒上卻一點都沒有客氣。
每每這個江湖老人兒想要掙扎的時候,明凡就能適時出現,兩瓶一公斤高度白酒實實在在地灌進了英文的肚腸裡。
俗話說,飽暖思淫慾呀,已經喝醉的英文不再矜持,他拿著個杯子找所有人喝,最後總要回到明凡的跟前。
至此,楊晨喝了那兩杯後就正襟危坐地在自己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和所有人聊著,眼睛裡一直在收集各種重要資訊。
而英文每每來到明凡的面前,酒始終規避不了,聰明的明凡總是以小勝換大勝,自己抿一口,引導他幹一大口。
她做得不刻意、不牽強,讓英文不能拒絕。這個江湖老人兒最想做的卻是以喝酒為由來接近目標,以換取片刻的空無的歡愉。
楊晨終於算是基本搞清楚了明凡的戲碼。她的辭職、她的多變、她的唯唯諾諾和灰頭土臉,原來如此。
楊晨在某一刻心裡一緊,當他看到剛才明凡挺胸抬頭地獲勝利的時候,他決定要離是非遠一些。
宴席即將散場,英文已經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嘴裡還喃喃地說著:“明凡經理,來,我們再喝,我們再喝,倒酒……”並不時夾雜著他的《跟著感覺走》。
他真醉了!
這個晚餐成了英文一個人的大型買醉現場……
走出餐廳,楊晨自己迎著武烈河的暖風走入了夜色,朝北走了一公里左右,看到了避暑山莊的大門和遊客服務中心,此時四下只有稀疏的忙著趕路的行人,楊晨終於可以在這樣的氛圍下來梳理整天的情緒。
“楊晨總裁,我可以陪您走走嗎?”背後傳來一個女聲。
他回過頭來,路燈下離他5、6米遠,款款地站著明凡,臉上的酒潮還未散去,長髮被風撩起,纖細高挑站那兒看著楊晨。
只點了下頭,她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
“我不辭職了,我要跟著你幹,我決定了!”她堅定地說道。
經過這一晚,楊晨大概猜到了她的目的,沒有詢問、沒有交流,任由明凡並肩和自己走在一起。
明凡個子很高,一米七三身高的楊晨發現,她穿著高跟鞋甚至比自己還高出了一些。
他們走到武烈河一處觀景平臺時,明凡緊走一兩步,面對面站在了楊晨的面前,胸部強烈地起伏著,眼神很犀利中帶些憤怒,她咬了咬嘴唇。
“您知道我為什麼要辭職嗎?”
“你說”
楊晨永遠簡單,他不想和員工做過度交流,資訊準確就好。
明凡眼裡轉著淚水,把自己所有的遭遇一五一十告知了他。
楊晨前一天的猜想得到部分求證,更堅定了自己遠離是非的判斷。他安慰了一番明凡後,承諾式地告訴她。
“在我這,沒有一個員工能受到傷害和不公。我會盡力為大家創造一個安靜的工作環境。”他用了“安靜”而不是“安全”。
他不知道明凡說的關於英文亂七八糟的事情,是真還是假,他時刻提醒自己謹慎判斷、小心觀察、長時間求證。
職場裡的風風雨雨和各種蠅營狗苟他見過太多,他不願在剛到公司就被裹絞到這種事裡。
而且,今天晚上明凡的強悍實在讓他刮目相看,各中原由還需要他再續觀察。
他禮貌性地送明凡回到小區大門,自己回酒店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