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文祥的聲音已是在咆哮。死亡深淵,他也曾聽血凌提過,乃是冥落山脈中四大絕地中名列第二的絕地,也是最為神秘、最為危險的一處,其他幾處,雖然傭兵們不曾真正的瞭解,但進去的人中至少還有活著出來的機會。
但死亡深淵,卻是從未有人進去了還能出來。深不見底的深淵,只有靠北邊有一處缺口,缺口之下乃是一條只有兩米寬不知幾許長的絕路,鋪墊著的臺階,可以行走,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安全的到達深淵的底部,真正的死亡深淵內部。
而缺口四周其他地方全是陡峻的山峰,放眼望下去,一片綠茫茫的瘴氣覆蓋在空氣中,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況。
冥落山脈中的四大絕地,分別是與山脈接染的無蒙虛海(雖然已經出了山脈的疆域,但人們依舊將之劃屬冥落山脈),其次便是這神秘的死亡深淵,之後依次是、火絕熔窟。
四大絕地各有各的危險,但若是非要爭個最字,幾乎所有人都會說是死亡深淵。
無蒙虛海雖然危險,但人們至少能夠對其有些許瞭解,至少曾見識過茫茫虛海中真正的威脅是來自數不盡的海中魔獸。幻黑冥地中危險的是如附體之蛆般奪人心志的冥魂。火絕熔窟中永遠不會熄滅卻是能燃盡一切的火焰。
但,死亡深淵中沒有人知道綠色的瘴氣下面,那道幻陣遮掩的是什麼。但人們只是知道,凡是進去的人,再也沒有出來。
“我怎麼知道這條路是通往死亡深淵的?死亡深淵橫貫冥落山脈,長不知幾許,我不可能能記得了每一處。而且之前是你帶路的,是你把我們帶到這裡的!”莫名的恐懼無形之間扭曲著人的性格,蠻牛聽到文祥的責怪,心中的憤怒如火山噴發一般,朝著後者灑去。
“好了,都別說了。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的敵人是龍戰,千萬不能敵人未至,陣營先倒,那還不如我們四個直接跳下深淵來的方便!”林寒在一旁做著和事老說道。
林芳不知何時走到文祥的身邊,玉臂擁攬著文祥的浩腕,眼神之中盡是害怕之色。
“呼!”
文祥常常的呼了口氣,將心中的煩躁盡數噴吐而出,愧疚的朝著蠻牛說道:“蠻牛哥,對不起了,剛剛脾氣爆了點,希望你別見怪。這裡有出路嗎?”
“沒事,我能理解。”蠻牛心中的憤怒也稍稍得到安撫,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卷冥落山脈的地圖,手指在上面來回饒划著。“附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有從我們來時的岔路口才能走出去。”
“那快點!我們走,不然龍戰趕上來,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文祥微微皺緊劍眉,隨即牽起林芳的玉臂朝著來時的路奔去。
但。
一到魁梧的身軀,如門板一樣,穩穩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已經來不及了!”
魁梧的身軀傳來一道狠辣的聲音,讓文祥心地湧去的一線希望徹底的熄滅。俊美的臉龐,卻是被一道猙獰的刀疤將那幾乎完美的面容,徹底的破壞,來人正是龍戰。
“言文,魁熊的帳,你躲了半年了,該還了!”
“龍戰!血紅和天煞的人你也敢動?”蠻牛迅速掠到文祥身前,嚴厲的說道。
龍戰彷彿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般,誇張的齜咧著嘴巴,虛彌之後,驟然吼起:“血凌、天擎?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雜碎,這筆帳會被這小子拖到現在嗎?我既然敢來追殺這小子,我就不會將他們放在眼中!”
“生死臺上,是生是死?各安天命,是魁熊自找的,龍戰,你怪不到我!”
“哼!狗屁的生死臺,我不管它是規則,我只知道,魁熊——是死在你手上的,小子拿命來償債!”
沒有任何的預兆,龍戰的氣勢瞬間爆發,強勁的拳風轟向擁牽著林芳的文祥。即使是一直戒備龍戰的蠻牛也依然沒有預料道,堂堂傭兵城,位居傭兵榜榜眼的龍吟隊長居然會偷襲。
“芳兒走開!”龍戰的一舉一動,並沒有瞞過文祥早已鋪展而開的敏銳的靈魂之力,前者氣勢爆漲那一瞬間,文祥便已察覺,迅速的將身邊的林芳推至遠處。
天曲力盡數包裹在精剛的鐵拳之上,帶著絲絲破空之聲,迎上龍戰的虎拳。
“轟!”
天曲力的相撞,發出了爆炸般的轟鳴聲,只見文祥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距離,落在距離懸崖不到十米的地方。皇者二段的修為並不是文祥所能正撼的,即使在之前的兩次閉關中,文祥已經突破到王者六段,但面對皇者二段的龍戰,他顯得是多麼的弱不可擊。
此刻文祥才真正的後悔——當初為什麼把皇曲丹賣給龍戰。現在的他可謂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