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迪老作恍然大悟狀,但眼神之中明顯透露著一絲不信之意。
文祥也不在意,只是輕點著頭,淡笑。
他壓根就沒指望這個理由能夠博得迪老的信任,二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個搪塞的理由罷了。
接下來的氣氛就有些異樣的味道,很壓抑。文祥依舊是一臉笑意的跟迪老東扯西拉,可後者話語間那絲明顯的躊躇之意,卻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愈表現而出,好幾次文祥都看到他欲言又止。
“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文祥如是猜測著,隨即便問道:“迪老,你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只見迪老嘴角不停的抽動著,醞釀了好久嘴巴剛剛張開,又迅的閉合,彷彿一個要糖的孩提般,扭捏羞澀,煞是可愛。
“迪老你就說吧,要是能幫上你的話,我會盡量。”文祥也不敢把話說滿,萬一現在應了,等會做不到,丟的人可是他自己。
“哎!”迪老深深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和你開口,這樣說吧,其實從你走進這間酒樓的時候,我就在注意你。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到這,迪老下意識的抬了抬頭,瞟了眼文祥的態度,卻見後者只是攤手,示意自己接著說下去,隨即牙關一緊,道:“這件事說起來話長,與邙山密境有關。我有個兒子,今年才三十歲,正值壯年,生性頗憨,可偏偏在幾年前患上了一種怪病,縱使我請遍天下名醫,可就是無法治癒。最後遇上一位七品煉丹師,他告訴我,我兒子的病必須要以天離丹方能痊癒,可這天離丹所需的藥材極為罕見,我拼盡家財,才勉強收集其中大半,唯獨其中一味不可或缺的主藥材,偏偏沒有。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得知這味主藥材邙山密中可能會有,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
“恩!”迪老重重的點頭,一雙充滿渴望之色的眼眸緊緊的盯在文祥身上,心底卻是萬分忐忑,生怕文祥會說個不字。
之前他也拜訪過幾個實力較強的門派,試圖求他們幫忙,可對方一聽到藥材名稱時,一個個搖頭拒絕。
從文祥走進酒樓,迪老便感應到——他不簡單。
很強大,幾乎強到他從未認知的地步。文祥給他的那種感覺,就好比是一汪無盡的海洋般,深邃無比,雖然表面上洋溢的是平靜無波,但那股隱藏在平靜海面下的暗波隱流,幾乎讓他窒息,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眼眸,更是讓他堅信自己的猜測。
文祥沉默了一會,而後抬起頭環視著四周。
包廂之內,綾羅綢緞,燈座木椅,皆是選自上等材料,雖說不上雍容華貴,但這等的佈置卻也是頗為奢侈。而且,酒樓地處望江城中繁華地帶,面朝集市鬧區,背臨赤水江,景色秀麗,空氣怡人。
絕對是黃金地段中的黃金地段。
如此陣勢,絕對不是有錢就能辦的到。再加上迪老本身就是一名尊者顛峰級別的曲士,其中的端倪,文祥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心中暗自思忖著:看來這味藥材絕對不是普普通通情況下,就能得到的,不染憑藉著迪老的家財,肯定不會等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莫非……
一絲精芒自眼眸之中閃爍即逝,文祥霍然起身,道:“迪老,可否讓我去看看貴子的病情?”
不清楚病人的病情,就盲目的去採藥,這可是煉丹師最大的忌諱。
而且文祥可不想自己拼了老命帶回藥材之後,卻是半點效果都沒有。如此不僅對不起迪老的期望,也不是自己的行事風格。
絕對不做沒把握的事!
聞言,迪老無比詫異,一雙驚異的眸子緊緊的徘徊在文祥身上,饒是他閱歷無數,這一次,他打心底的認識到,自己看走了眼。“你……你是煉丹師?”
看到文祥點頭,迪老下意識的問道:“幾品?”話畢,迪老便在積蓄著一口長氣,不敢吐出,生怕等會自己一下承受不了。
不過他破天荒的猜測著,而且在心底一個勁的唸叨起來:最高不要越七品……
“七品顛峰!”
看著迪老的表情,文祥知道他和以前那些人一樣,肯定會受不了自己如此這般的妖孽,因此故意說低點。而且他也不想自己的實力過於暴露。
財不露白。這個到底文祥深受理解。
而且煉丹師這個特殊的職業,比任何的財產都更讓人瘋狂。
饒是文祥百般地調,但一語道出,迪老臉上頓顯驚恐之意。
“噝……”一口長氣,終是難以憋下,迪老嘴巴張的老大,圓目暴睜,一臉震驚。
七品煉丹師已是極其罕見,可面前這個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竟然臻至此品,如何不讓他心頭震撼。更加變態的不止如此,而是文祥竟然同時是一名最少天者七段以上的曲士。
而且迪老失神之餘,多年商場混跡的經驗讓他隱隱猜測到,文祥的煉丹師品級可能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