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一聲,文祥暗自為自己鼓足了勁頭,停留在面板外表的魂骨,瞬間變的與自己第二節脊骨一般大小,包裹在那節魂骨外的火焰驟然顫抖,刺破溫玉般的面板,露出裡面森白的脊椎。
第二節脊骨赫然而現,早已在灼熱的火焰下,映成一片深紫,文祥燦白的牙關緊咬,一股作氣,魂骨與靈魂火焰化做一抹毫光,鑽入第二節脊椎中。
“啊……”
撕心裂肺的痛楚如觸電般,瞬間蔓延到文祥身體的每一次骨骼,消瘦的身影蜷縮倒地,不斷的顫抖痙攣。
都說痛入骨髓,這才是真正的來自骨髓深處的痛楚。
文祥感覺自己的第二脊椎骨,彷彿被人強行的抽動著,而且隨著黑龍魂骨的融合,漲痛入髓的折磨,更是讓他幾乎失去了意識。雖然有著靈魂火焰的催化融合,將這種痛苦降低到了最低的限度。
但骨髓是什麼?那是人體的根本,與靈魂大腦一般,都是種極為脆弱的存在。人體對於外界陌生事物的牴觸,非常的強烈,更何況隱藏在脊椎中的骨髓。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魂骨終於與文祥的第二節脊椎骨融合完畢,但只是外形上的融合,真正的融合才剛剛開始。
魂骨中那抹暗紅色的東西,才剛剛接觸到文祥乳白色的骨髓。輕微的接觸,文祥的身體陡然一震,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骨髓在接觸到這抹暗紅的東西時,立刻萎靡,被其攜帶的灼熱的溫度燙曲。
“這道理是什麼東西啊?我都已經將他祭煉了,為什麼還是如此的排斥?”
“趕快催動天曲力,運轉體內的血液,將這魂精的能量分散,快……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你這輩子都只能癱瘓在這裡了!”就在文祥驚訝那暗紅的東西時,言成急促的聲音如霹靂般,轟擊在他的腦海中。
癱瘓……
不!
迅速調動天曲力在體內週轉,加快了丹田出決印的旋轉速度,古井般的身體內部,頓時掀起軒然大波,散發著凜冽冷然氣息的血液,從第二節脊椎骨中一遍又一遍的穿梭著,分散著魂精中炙熱的溫度。
血液的迅速流動,讓文祥舒了口氣,而脊椎中的骨髓,也在血液的滋潤下,慢慢的恢復著。
“呼……”一抹狠厲的精光自渾濁的眸間泛起,紫森的靈魂之力頓時將文祥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周身的皮甲化作虛灰潰散,瀰漫的靈魂之力撲騰閃爍,整個人都置身在火焰之中。
第二節脊椎中,暗紅的魂精與乳白的骨髓再一次的接觸,隨即後者又退縮,但一縷鮮紅的血液流過之後,又恢復如初,再次接觸著魂精……
……
如此在不知道退縮了多少次,文祥的身體也跟隨著抽動多少次之後,終於乳白的骨髓終於再一次的接觸著暗紅的魂精,這一次,沒有退縮,只是稍微有點曲捲,但在無限迴圈的血液流過後,彷彿吃了興奮劑般,昂然湧動,一點一點的吞噬著魂精。
每吞噬一分,骨髓都會流動,而後新的骨髓在吞噬一分後,再次流動……
不過饒是如此,那蔓延至體內每一處角落的高溫,也是將文祥折磨得生不如死,甚至他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血液在沸騰,經脈在扭曲。骨骼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但在骨骼的深處,一種異樣的感覺卻是鑽心。
文祥早已無力的爬扶在地面,來自骨子裡的痛楚,漸漸被一陣陣的騷癢代替,偏偏又不能去撓,只能依靠著自己過人的心志苦苦的支撐著。
手中緊握的玉瓶中,已是空空如野,而旁邊已經有著兩個同樣的玉瓶空放在一旁。
僅僅過了五天而已,文祥已經用去了三瓶紅露,才堪堪承受住這非人的折磨。從死亡深淵出來時,他也不過只帶了八瓶紅露,救治林芳的時候用去一瓶,為了替天擎等人改變體質時用去一瓶。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三瓶。
噬心摧毀依舊在蔓延,文祥的意識早已經是模糊,脊椎傳來的感覺無法刺激他麻木的神經了,完全是憑藉著一股傲人的勁頭支撐著,整個人已經陷入無意識狀態中。
身上燃起的靈魂火焰不知在何時也已經黯淡下去,赤/裸的面板表面殘留著絲絲紫色籠罩著,相比曾經的雄渾,此刻只是焉搭無力的揮散著溫度,加速魂骨與文祥脊椎的融合。
這時的文祥體內無論是天曲力還是靈魂之力,都接近了乾涸的邊緣,言成也沒有出手相助,眯皺著鷹眼,仔細的盯住外面的情形,雙手間蓬勃的靈魂之力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在文祥支撐不了的時候出手。
只有厲經到邊緣,才能夠追尋更大的突破。
這時候正是淬鍊身體和靈魂的強度最佳時刻。
對於文祥驚人般的意志力,言成大為吃驚,雖然以前也曾見識過前者的意志力的強大,但從未有這一次的強烈。如果將以前比作是在炎熱的夏日,蹣跚的走過上百里的路程去尋找水源。
那麼這一次就是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中,毅然的匍匐潛行,尋找著希望!
……
“噗!噗!噗……”
某一刻,文祥的後背突然散出一抹璀璨耀眼的波紋,清脆的骨骼暴響聲,肆意的傳開,迴盪在寂靜的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