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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摻雜著江風味道的凌晨,稍稍有些涼。
一身喜慶的阿羞,和這個平澹的夜顯得格格不入。
別說熱烈的鞭炮和喧囂賓客了,方家院子內外連個‘喜’字都來不及貼。
調皮的風,不停撩動紅色披頭,似乎也像一睹新娘容顏。
阿羞雙手挽著方嚴的脖子,乖乖的趴在他的後背上。
“你,別讓我賭輸了呀。”
方嚴耳邊響起了阿羞軟軟的聲音。
正式的婚禮,以後肯定是要辦的
但阿羞不能等了,因為再過幾個月,肚子就要藏不住了,所以她用這種決絕的態度表達了‘把自己託付給方嚴’的意思。
方衛東夫婦已經等在了房門前。
不管以前有再多想法,現在嚴玉芳也只能暫時收拾心情,安置好阿羞。
“不住這裡麼?”
方家的客房在一樓和二樓,但方嚴上到二樓卻沒有停止腳步,嚴玉芳不由問了一句。
“哪有讓媳婦睡客房的?住我的房間.......”
方嚴腳步不停,徑直上了三樓。
紅頭蓋下的阿羞,偷偷抿嘴笑了起來。
身後的方衛東夫婦跟著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
兩人猶豫的工夫,已經上了三樓的方嚴又喊道:“爸、媽,你們站著幹嘛啊?上來幫我們鋪床啊.......”
“兔崽子.......還以為自己功勞很大麼?”
方衛東小聲罵道,哪有兒子支使爸媽幹活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但這次,比老方更瞭解習俗的嚴玉芳先明白了過來:“你忘啦?咱們結婚當天是誰給我們鋪的床?”
“額.......”
老方也想起來了。
當地習俗,新媳婦兒嫁進來的第一晚,要公婆親自給一對新人鋪床。
嚴玉芳急急忙忙跑到臥室,在櫃子裡翻找起來。
家裡成套的床單被罩很多,但嚴玉芳翻來翻去卻沒有找到合適的。
她想找一套大紅色的,又想找一套全新的。
可今晚這種全無準備的情況下,根本找不到符合要求的.......
於是,漸漸有些著急起來。
方衛東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妻子出來,便奇怪的走了進去。
“老婆,你怎麼了?”
臥室裡,嚴玉芳正呆呆抱著一堆被罩坐在床沿上,一臉落寞。
老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嚴玉芳竟然紅了眼睛。
“老公........哪有三更半夜、偷偷摸摸把人娶進門的........我總覺得這樣太對不起阿羞了、對不起米善學........像是我們家偷了人家女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