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聽到哭喪兒的呼救,風舞雩後退冷笑了幾聲,揶揄道:“就你也會想救我玉陽子師伯?那天我可是看你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哦!”
“不錯!”哭喪兒口中盡是血,堅持道:“我是會殺他,但我要先治好他,然後再和他公平一決。”
風舞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救了他,或許他真相信哭喪兒能夠治好玉陽子,又或者內心深處,對於每一個生命的珍惜。
“那日我心神暴躁,被七星劍意所傷,掉入清萍湖中,萬幸未死。這麼多年了,我日日夜夜想的只有殺了玉陽子,可是到頭來,玉陽子居然成了活死人,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徹底打敗玉陽子,所以我便來了這西南九皇山,希望尋找能夠救治玉陽子的東西。”哭喪兒氣息很是微弱,全身軟綿綿的,風舞雩也不知該如何救她,只能將她扶起,給了她幾口水喝。
“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是誰傷了你?”看來能夠將哭喪兒傷成這樣,那個人肯定特別厲害。
“不是人!”怎料哭喪兒口出一言,雙眸立刻陷入了恐慌之中,彷彿經歷了恐怖至極的一幕,驚疑未定地道:“那太恐怖了,西南兩大世家的長老,還沒來得及出手,一瞬間全都被鉸成齏粉,血肉模糊……那絕對不是人,也不是妖族,不是魔族……”
“難道是三天前那天夜裡的巨音與爆震?”風舞雩再看哭喪兒,眼角耳邊都有血跡,很顯然也經歷了七竅溢血的痛楚。
“那到底是什麼?”風舞雩問向哭喪兒。
“不知道!”哭喪兒很不願意提起那場鉅變,神情恍惚道。
“哭喪兒!”風舞雩好奇地問:“既然那麼恐怖,你還準備去尋找醫治玉陽子師伯的東西嗎?”
“當然要!”一提起玉陽子,哭喪兒頹喪的臉又現出了活力,好像重創的身體被注入了無盡的力量。
“你小子怎麼會在這裡?”哭喪兒轉而又道:“你小子雖然可恨,但是古怪機靈,竟有膽量跟斬龍誓周旋,要不你與我一起,往九皇山深處去,找那可以醫治玉陽子的東西如何?”
“不,不,不不……”風舞雩一邊退一邊搖頭,道:“張師妹被斬龍誓抓走了,會在教皇陵被獻祭,我必須儘快趕往藏屍山將她就出來。”
“你怕死!”哭喪兒陰沉著臉,又道:“據我所知,神武教宗每年都會獻祭,但是獻祭時間卻會選在教皇末日論誕辰之日,如今距離教皇誕辰之日甚遠,因此你的張師妹不會有事。我看你就是怕死!”
“我當然怕死啦!”風舞雩不受刺激,揶揄道:“生命無價,我當然珍惜啦。再說了,你這人執念如此之深,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誑我?”
“我誑你?”憤怒的哭喪兒一巴掌扇來,幸好風舞雩躲得及時,“咳咳……”哭喪兒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肺腑之傷只怕又加重了幾許。
“風舞雩,我的火焰印記還在,神之女早就透過火焰印記向各處的教徒發出指令,要求所有教徒必須在明年聖祭日趕回藏屍山,參加聖祭。我還會誑你?可笑……”
“難道說斬龍誓早就回到了藏屍山?”風舞雩口中唸叨,他肯定是突破了聚靈境的修為,所以才會如此迅速。
“也罷!”風舞雩乾脆道:“有邪必有聖,有那麼恐怖的怪物在,肯定也有難得的寶物。”
聽到風舞雩的回答,哭喪兒微微一笑,“現在首先是要治好我的傷,只可惜你還是個驅物境的廢武,未能開闢靈海,對我起不了作用。”
“對了,你還沒跟我細說那恐怖至極的東西到底是長什麼樣子的?”
“我也不知道,像是風,旋轉的風勢撕扯了周圍一切的生靈,但不是風災,又像是妖龍,吼聲震天蕩地,裂人肺腑,但又不是妖獸。當時若不是我躲得遠,只怕就和兩家長老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已至深夜,風舞雩正在一旁演練紫雷破日,哭喪兒自行療傷。
“不行,五臟六腑皆被巨音震損,以我之力根本不可能復原!”哭喪兒沮喪著臉,尤其看到風舞雩生龍活虎地在那裡演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風舞雩,你還不快想辦法為我療傷?卻在那裡練低階的戟式,這於我們日後找那東西有何用?也不看看你師父練了幾十年,還不照樣被我的化血魔指打傷?”
風舞雩聽了也不生氣,反而笑著回道:“我也想你快點恢復啊,可是我修為不夠,想幫你也幫不了你。”
“人幫不了我,你就不能為我去尋藥嗎?”哭喪兒怒道:“這九皇山人跡罕至,草木旺盛,這周圍肯定有什麼靈丹妙草,你去找上一株來,我的傷自然就好了。”
“嘿嘿,可是我不認識什麼靈丹妙草,要不你給我說說,我去給你找?”風舞雩這麼和和氣氣,當然是有原因的。
“聽你這麼一說,我到想起來前幾日見到過的一株靈株,覺得眼熟,可當時沒想起來。現在想想,那應該是師祖手札記載的碧犀靈株。手札中有記載,碧犀靈株形似刀疤,頭部似人舌之狀,全身黝黑,但在蔽蔭之處卻無碧青色,服食之後,可聚人靈海之力。若是我吃了它,就算不能完全復原,至少也會好個七八分。”
“那你是在哪裡見到的?”風舞雩一聽到可聚靈海之力,就好像餓虎遇到了綿陽一般,當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神色冷淡。
“由此處往東約三十里,一處沼澤地中。”
“那裡是不是很危險,就算沒有遭遇你說的什麼風什麼妖龍,就是其他妖界遺族,我區區驅物境,肯定也是必死無疑,我不去,太危險了。”風舞雩走到一棵大樹下,靜靜地躺了下來,優哉遊哉地看著天空。
“哼,好小子居然會討價還價,想在我身上撈油水,真是豈有此理!”哭喪兒笑道:“風舞雩,可你別忘了,我們是有相同的目的才會坐在這裡。你還不知道到底山中何物可以救玉陽子。你該清楚玉陽子在玉權子等人心中的分量,他若不恢復,玉權子一干人心中永遠留有傷疤,難道你就不想治好玉陽子,讓你師父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