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漆黑的蒼穹籠罩著大地,稀疏點綴的星星顯得那麼蒼白,三三兩兩的松柏樹立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一個稍顯瘦弱的少年躺在一株松柏樹苗下,黑黑的面龐上寫滿了疲憊,他眯著眼,愜意的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天空灰濛濛的沒有月亮,只有微弱的星光,少年抬起右手向著南方几顆星星抓去,口中喃喃自語“月鹿,是我負了你,朱雀(注1)那老孃門兒真不是東西,等著我回來。”
少年迷離的仰望著,眼角似乎聚集著所有的悲傷,慢慢匯聚成淚水,隨風而下。
風越刮越大,彷彿想要將這個世界吹毀,而小樹一動不動,樹葉都不曾有過一絲顫動。少年的眼睛睜得很大,彷彿要瞪碎這天似的。
雜亂的星辰開始不斷的往中心靠攏,一個繁複的圖騰慢慢顯現出來,那些星辰就像一片一片鳳羽貼上中心的鳥身,這鳥頭頂皇冠,鳳羽修長,體態婀娜。少年嘴角一癟“騷貨。”
少年起身伸了伸懶腰,抬頭喃喃道“來吧。”
圖騰中的朱雀雙眸射出一道銀光,照在少年身上,少年頓時消失不見。
少年一陣頭疼欲裂,只見自己被銀光吞噬,在銀光的盡頭有一扇華麗繁複的石門。石門的下方是一片松柏林,松柏林對應著二十八星宿。
一陣搖晃之後,少年發現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個豪華的酒店房間裡,身旁還躺著一位金髮碧眼的美女,少年抬手去試探美女的呼吸。
“唉,又是死的。”少年把美女的身體翻正,發現肚子上被開了一刀,內臟被取走了,脖子上有一處針孔,血把床單被子都染溼一小半。少年起身檢查房間,來到擺放熱水壺的桌子前,發現有兩雙一次性手套,少年拿起一雙手套,把散落在地上的男性衣物拿起來,在上衣的內袋裡發現有一個錢包,一個老式手機。褲袋裡有一串鑰匙。翻開錢包裡面有一張身份證,兩張銀行卡,一張洗浴中心的小卡片還有三千四百三十塊現金。
“陳驊斌,三十六歲,家住益州大道龍騰小區三棟一單元502。”少年把男性衣物穿上,去洗手間拿了張毛巾仔細的擦拭了房間裡自己可能觸碰過的地方,清理完畢後,少年又翻看了美女的衣物,發現美女的隨身小包裡還有六十塊的現金,少年取走了這六十塊便開啟房門,順手把掛在把手上的勿擾吊牌掛在門外,再取走了房卡,走到大廳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四點半,大廳裡的前臺看到少年要出門,便問道“陳先生,這麼早就走了嗎?”少年嗯了一聲就走出酒店。
少年心想,酒店應該中午就會發現屍體,那個女的是應召女,肯定是這個身體的主人開的房間,警察肯定會把我定成嫌疑犯,我現在又和他們說不清,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要找個新身份。少年選了一個方向,走了兩條街遠就把手機扔了進一個垃圾桶,攔下一輛計程車,上車對司機說“去醫院”,司機看了少年一眼“哪個醫院”,少年說“最好的,麻煩快點”
司機喃喃道“投胎麼”
少年轉頭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嘴角苦澀的抿著。
一個美麗少女奔跑在草地上,少年在後面追著。
“麒麟兒,跑不過我吧”
“月鹿,你慢點,別摔倒了”
“我才沒你那麼笨呢”
“嘿嘿,你說誰笨啊,我抓到你了”
“抓到了,你又能怎麼樣”
“噯,月鹿,明天也來陪我玩吧,最近都沒有天命傳下來,我好無聊啊”
“明天啊,朱雀要去北方見玄武,來不了”
“北方那麼冷,去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