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會武功,而且,很厲害!
剛才那一腳踹在他胸口時,很痛,很重。
更別說用軟劍劈開板凳的颯爽英姿,甚至讓他有種回到了戰場上的感覺。
只有強勁的敵人,才能將軟劍用得如此虎虎生風!
可——
“你分明是個只會圍著淩水洲跑的蠢貨,怎麼會武功?”
宋裡裡面露苦澀無奈的笑。
她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啊,居然能讓所有人都覺得她就只知道諂媚討好淩水洲,明明有一身真功夫,卻從未使出過一招半式。
不過,眼下倒是要感謝昔日這麼‘低調’的自己,這才讓赤金將軍沒有過多防備,她才有機會能佔據上風。
“我為什麼會武功這事,就不勞赤金將軍操心了,我只想問赤金將軍,真的願意讓阮喜徹底失望嗎?”
阮喜兩個字,像是一把刀,硬生生地扎進了赤金將軍的心臟裡。
他張大嘴,卻仍舊感覺自己呼吸不了分毫。
最後只能猩紅著眼怒斥,“閉嘴,我和她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我自然不想管,可赤金將軍這樣厲害的人,卻要和心上人誤會到死,我看了也覺得心痛。”宋裡裡回答道。
今日這事,她完全可以直接制服赤金將軍,然後將他扭送去官府。
這樣一來,支妙倩便難逃干係,必然要遭罪。
而赤金將軍也會丟了最後那點聲譽,徹底成為一個邪惡姦淫的壞人,所過之處,人人喊打。
可明明以往的赤金將軍,是人見人誇的大人物。
“即便赤金將軍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你,但起碼這輩子,別給自己留遺憾。”宋裡裡輕聲道。
赤金將軍的瞳孔劇烈震顫,否認得很乾脆,“不,我沒什麼遺憾的,什麼遺憾都沒有。”
“當真沒有嗎,赤金將軍怎麼就不敢承認,是因為當年負傷回京時,被心上人嘲諷是個廢人,轉頭嫁了旁人,所以才自暴自棄,真的廢給她看了呢?”宋裡裡繼續追問。
她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如重錘,狠狠砸在了赤金將軍的心上。
他的眼睛變得猩紅無比,朝著宋裡裡咆哮,“你懂什麼,如果連她都看不起我,那還有誰看得起我?!”
誰也不懂。
他當初被大金賊人凌虐時,每一刀都屈辱得他很想死,更別說時候被得全身都是屎尿,還赤條條地被前來救他的大部隊看見。
他那個時候就想死了,卻堅持吊著一口氣,硬挺著回了晉州城。
只要見到阮喜就好了。
他想,或許就這樣和阮喜去個無人認識的鄉下,過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日子就好了。
可阮喜見到他,卻將他給推開了,說是厭惡他那滿身的疤痕,說他身上有洗不淨的屎尿味,甚至轉頭便嫁給了他在朝堂上的死對頭。
他徹底沒了希望,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既然無人看得起他,那他乾脆就爛到底好了!
“可如果,她當初那樣做是為了你呢?”宋裡裡的聲音,卻再次鑽入了赤金將軍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