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彎曲的小路,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一間廢棄的泥屋,便將馬匹栓在了樹下,自己躲了進去。
他脫掉蓑衣,歸攏起一堆乾草,點燃了篝火。
隨著火苗的跳動,四周亮堂起來,溫度也升高了不少。
孫晉堯就著涼水吃了點兒乾糧,心裡始終惦記著上官婉凝。
突然,他隱約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不疾不徐,不緊不慢。
既不像趕路,也不像要避雨。
孫晉堯將長劍握在了手中。
不多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也慢慢的把蓑衣脫了下來,輕輕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輕搖摺扇對著孫晉堯微笑。
“是你?”孫晉堯的眼眸通紅,握著長劍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你別那麼緊張。我們倆……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許久不見,能在這個荒山野嶺相見,就當是敘敘舊吧。”
蕭震霆慢慢的走到了篝火旁邊坐下,抬起頭看著孫晉堯,笑道:“放鬆點兒,我是一個人來的。”
孫晉堯暗暗聆聽,確定四周的確沒有第三個人。
“你單獨前來,不怕我殺了你?”
“我知道你恨我。不過,有件事我始終不明白。你那麼恨我,是為什麼呢?”
“哼。”孫晉堯一聲冷哼,在蕭震霆的對面坐了下來。
他殺心已起,下定決心無論蕭震霆一會兒說些什麼,他今晚都要替父母報仇。
“既然你不想提你爹孃,那我們就來聊聊安寧郡主吧。”
蕭震霆慢悠悠的搖著摺扇,說道:“你這次披星戴月的往返於京城和藥王谷,無非是想要替慕景睿解毒,你覺得,你這麼做值得嗎?”
孫晉堯上揚嘴角冷笑,並不去接蕭震霆的話。
“你看在凝兒的份上才會去救慕景睿。但是你有沒想過,在你為了特麼倆拼盡全力的時候,他們在幹什麼?”
孫晉堯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他一直都不去想上官婉凝和慕景睿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但是,不管他怎麼迴避,這些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太子把慕景睿接到了太子府照顧,其實,還不是方便了上官婉凝嗎?我聽說,殷語情去了太子府,還跟慕景睿大吵了一架。慕景睿為了維護凝兒,差點兒動手打了自己的妻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孫晉堯的情緒被蕭玉珏帶動了起來,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
“我想說的是,你沒必要為他人做嫁衣裳。”
蕭震霆摺扇一收,換了個姿勢,目光注視著孫晉堯。
“我實話跟你說吧,不久之後,朝廷就會有大事發生。蕭玉珏手中的王牌,便是駐守在京城外的五萬精兵和神機營。你應該跟我一樣清楚,那些全部都是朝中最精銳的人馬。”
“那些有能力帶兵打仗以及掌握著調動權利的人,全部都是慕景睿的心腹,是蕭玉珏能否成功的關鍵。如果慕景睿死了……你說,蕭玉珏還能有幾分贏的把握?”
“那是你們兄弟之前的事,與我無關。”孫晉堯的拇指扣在了劍柄,準備隨時出手狙殺蕭震霆。
“好,那我們就來聊聊與你相關的事。”
蕭震霆微笑著,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旦讓蕭玉珏登上了皇位,慕景睿不僅是功臣,還是國舅爺,到時候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以他對凝兒的留戀和佔有,他會讓你迎娶凝兒為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