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好…你媽媽單方面改了證詞也沒用啊?”
還有最重要的當事人王文憑和自己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薛小鮮面對的不是道理,而是情義。
媽媽說了,對方給她開出了條件,只要薛小鮮能夠說動唐求改供詞,肯定會讓薛母進電子廠的領導層,還有她的爸爸也會調進城裡。
房升果然手眼通天,很快就查到唐求和薛小鮮的關係來。
薛家說情,自己再施壓,恩威並施之下,肯定能逼唐求改口。只要他改口,王文憑的事就能弄個戀人之間的爭吵,就不是事。
王家無權無勢,肯定沒有辦法。
打的好主意,只是他們碰到的是唐求,重生後的唐求。
“可是,我聽說,如果你非要和他們做對,他們要對你不利…”薛小鮮見唐求水潑不進,有些慌了,怕他出事。
“放心,現在姓房的還不能一手遮天!運上縣還是有王法的地方!”這件事的影響很大,唐求不怕姓房的給自己下絆子,現在能對自己和王文憑一家施壓的手段已經不多了吧?
老爸的施工隊又開始能動工了,劉正義也新撥了一筆進度款。至於材料,不相信沒了胡屠戶,還吃不了拔毛豬!砂石用的是牛衛東場裡的,水泥和沙子直接以晶訊公司的名義和市航運公司簽了一個拖隊,磚頭也是牛衛東託的關係從外縣直接定運上縣的建築材料市場才多大一片?
王文憑一家已經回了老家,謀生多年的飯店說關就關、王文兵的工作也說不要就不要了。破釜沉舟之下,不相信房家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當然憑藉他們的影響是有可能在遠期產生作用的,但不出意外,七月份魏如松就會調來了。
那時候他這個屁股上不乾淨的公安局長能經得住縣委書記雷霆一擊嗎?
薛小錢想起了昨晚媽媽過來對她的教育:“他姓唐的想以卵擊石,別連累我們家!”現在唐求這麼強硬,真的對簿公堂之後,她到時候該怎麼辦?
還有,她真的不認為房升家人的威脅只是恫嚇。
“我們就安安心心地高考不好嗎?姓房的只是未遂和傷人,就是真判了也不會有多重,我們都還要在運上縣生活的!還不如見好就收…”這是媽媽的原話,她講了出來。
如果站在功利性或者思慮周詳的角度,她說的確實沒錯。公安局不是其它部門,真的把對方得罪死了,完全可以讓你在這裡寸步難行。
可是對唐求來說,已經是騎虎難下。
自己改口,那壓力一下子就都集中到王文憑家裡了,搞不好還會被對方反咬一口。這樣王文憑一個小姑娘就得終生揹負著這個恥辱,這對她公平嗎?
自己怎麼跟她家人說?先前的見義勇為,完全就淪落為一個笑話!
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算什麼?真要改口,那就是活該!
還有,這是自己的本心嗎?明明自己力所能及自己結識魏如松的事除楚姐姐外誰都不知道…
所以,他必須把自己放在一個鬥士的位置高舉見義勇為的大旗!
“改口供這件事,違背了我的做人原則,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屈服的!不管事情最後發生到哪一步,我是一定要和黑暗勢力鬥爭到底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凜然,一身正氣,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