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龍的魔法禁錮能力實在太強大了,連我,竟然也沒有辦法擺脫!”紫菱道,倏然間,兩個人彷佛有心靈相通般呆住了。
兩個人的手,直到此刻,依然緊緊相握。彷佛是血肉相連,彷佛本應如此。
紫菱慢慢抽回了手。風落帆尷尬地笑了笑,“那時候急亂之中,拖住了你的手,沒想到我們還是摔了下來。”
“謝謝你了。”
紫菱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但發現原本在身邊的長槍早已丟失,沒有支撐,無法站立起來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風落帆想紫菱伸出了手。紫菱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風落帆的手,在風落帆的幫助下,站了起來。
在黑暗中呆久了,風落帆眼睛已經能夠適應這個黑暗世界了。那個人形的影子,只有透過那些飛騰的光芒若隱若現地看到人形的輪廓。
“逐靈人!”紫菱輕呼,手掌抓得風落帆的手臂生痛。
那個人形果真與之前風落帆曾在大沙漠裡遇到的那逐靈人的身影相似。
黑暗之中,依然寧靜,那逐靈人似乎沒有感覺到風落帆兩個人的存在一般。
風落帆和紫菱向著那人形前進了數步,可以看到黑暗之中那個立著的人形影子正是逐靈人。
逐靈人立在一個高臺上,伸手插撥著一根長杆,風落帆才發現,他們正在一艘船上,一首古老破舊的船,船上佈滿塵埃,隱約之中還有木頭腐爛的氣息。
風落帆附身看了看,那水雖與黑夜一般顏色,卻並不深,恐怕不足半尺。可這水平靜得可怕,船的移動竟然沒有引起它半點漣漪。
風落帆往水中伸出了手指,在指尖接觸那水面剎那,風落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幾乎傾跌在水中。那水讓風落帆體內僅剩的所有力量如泥牛入海一般被允吸,彷彿所有的生靈與力量只是這水世界的一粒微塵。
半尺之水,彷彿是一個無窮無盡的世界。一霎那,記憶如流水一般流過,卻總抓不住,握不穩;只留下如流水般的叮叮咚咚……咦,這叮叮咚咚若隱若現竟如一組深沉的咒語一般,讓風落帆的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就那麼一個指尖的距離,讓風落帆彷佛跨了一個時空。
“這是黃泉,逐靈人的領地。有生命氣息的東西掉進了黃泉裡,他的靈魂會被黃泉帶回幽冥地府。幸好你只是用手指碰了碰,否則你是無法擺脫這黃泉的力量的。”
風落帆早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有生命氣息的東西,包括植物嗎?”
“是的,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無法立在黃泉之上。還有一個傳說就是這個世界產生之前的混沌世界裡,孕育著一條龍,而遠古神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將這條龍封印在黃泉之下,而這條龍就是黑暗龍王。混沌的世界裡,沒有時間與光明,只有黑暗,所以這條以黑暗為生的龍,就是黑暗龍王。所謂‘溺水’,就是任何物體只要掉進這水之中,都無法逃脫被吞噬,死亡的命運。這裡莫不是黃泉,恐怕也該是‘溺水’!”
如果水之下竟然封印著遠古的黑暗龍王,黑暗龍王能吞噬魔法或者封印人的魔法就不足為奇了。只是,這無窮無盡,沒有邊界,遍佈世界的溺水如果都如此擁有這麼巨大力量的話,那黑暗龍王的力量簡直無法想象,或者那封印魔法無法想象。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傳說?
“太可怕了,和自然精靈領地的無根河一樣!這條河不知道通往何方,這個逐靈人又不知道要去向何方,我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重回我們的世界了。”風落帆嘆道,他們身處的這整個黑暗的空間,仿若大山壓頂堅固無比,不僅無法從這個空間獲取任何魔法元素,彷佛身體內產生的任何魔法力量都在無時無刻被吸允一樣,根本沒有辦法施展魔法,更不可能從這個世界憑自己的力量出去。
“對啊!假如這條河和自然精靈的那條河都是一條河,總有一天我們會離開這裡的。”
“可是以這條船移動那麼慢,我們遲早都得被餓死。”風落帆嘆了一口氣。
風落帆已經嘗試各種方法試圖與那逐靈人溝通,那逐靈人彷佛就生活在另一個空間之一樣,又彷佛與這條船一樣是一體的存在,根本沒有理會風落帆。
兩天後,風落帆已經恢復了部分體力,不過魔法力量卻一直無法恢復。所幸的是,原來大部分食物都是由風落帆攜帶,在與巨龍戰鬥之前還沒有來得及丟棄便被巨龍擊落了露水深淵,所以那些食物一直在風落帆身上,而食物尚可以維持他們兩人生活十天。
先於風落帆墜落的香半里已了無生息,也無從尋覓。
儘管這是一條彷佛經歷萬載時光、十分殘舊的船,可這船並不太小,兩丈寬,十丈長,有兩層。
船甲板上鋪滿了各種奇珍異寶,金幣寶石,彷佛這是一個移動的寶藏。風落帆翻遍了整隻船,只找到了一件特別一點的東西,那是一根半丈長刻滿了古老符號,佈滿符文的木杖,木杖之上那些圖案極其精緻,簡直是鬼斧神工。風落帆用盡力氣從船體中拔出來,給了紫菱作柺杖,也順便讓她用來防身。
風落帆與紫菱這條船所在的空間彷佛是另外一個空間,空曠而遙遠。儘管船行進極慢,但已經過去十多天了,這裡仍然無法看到日出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