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焰城,傭兵酒館。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坐在一個角落裡喝著悶酒。
這間酒館裡燈火昏暗,桌椅都很陳舊,地板上牆壁上全是各種各樣的塗鴉,反而有了一些古樸的美感。濁氣、酒精、菸草和汗臭的味道瀰漫著,紛擾煩亂,反而可以讓心神寧靜。
那晚,在熾焰城初次看見了你的背影。我依著你的感覺,在泛黃的巷子裡行走,聽見深處人家在彈奏著你最喜歡的曲子,竟染上了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這裡,我明明不曾來過,然而卻那麼熟悉,也許曾在夢境中幻想得太多,太多,再也分不清到達時那一幕的真與假了。
還記得那夜正是未到初夏,只是末春,有點溫暖,卻又有點心酸。
那晚,我依著你的感覺,在青石板橋上行走,走了好幾個來回。近水酒家的老闆總是微笑著點頭,以他們習慣的方式,向我這個匆匆的過客詮釋著如你一樣純真的親情與友善。而我的停留,似乎不會在他們生活中產生一絲漣漪,如你,在晴耕雨讀中書桌前的默守,讓我始終無法看穿與你的緣分,無法悟透你的全部。青石板橋上,盛極一時的落寞,隱藏著多少人的前世今生,又或許一個城鎮的榮衰只是一種因緣。
那晚,我依著你的感覺,聽你訴說你的故事,一個女孩的成長、與他的邂逅、年華似水與四分之一的愛。直到那晚以後,你的聲音陪我度過了每夜,每夜的月光。
從不知道世界上會有你這樣的女子,希望自己得到的少一點,留給他就多一點,希望自己的生命短一些,希望他能活得長一些,那樣他就不會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孤單。
你說情書一定要寄,要有紅色的封泥,要蓋上自己的字章,要有遞給雲信鳥的那一瞬間。曾以為自己可以一天都不吃飯,一天不睡覺,一天不修煉魔法,卻不能一刻不想他。
那晚,你和他在圖書館路上散步的時候,他說一個吻等於三十卡熱量。把你送回宿舍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以優雅的姿態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久久未曾離去。
你問:你在幹嘛?
他說:我在等。
等什麼?
熱量。
“這位小朋友,在等人嗎?”一個酒鬼吐著酒氣,抹著嘴角,渾濁的雙眼彷彿看不清東西,東搖西擺地湊到風落帆的身邊,打斷了風落帆的思緒。
風落帆皺著眉頭,厭惡地推開那酒鬼的胳膊。也沒有去和這個酒鬼較真,畢竟和一個意識不清的傢伙,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那酒鬼彷彿找到了某個目標一樣,圍著風落帆轉著:“小鬼,怎麼樣,一個人今晚睡哪裡呀,叔叔有床,可以過來睡啊!”
酒鬼以便醉醺醺地笑著,一邊拉開胸前的衣服。
風落帆不搭理那酒鬼,朝著酒保道:“酒保,你能讓這位客人坐其他地方嗎?”
酒保笑笑道:“你又不是女的,怕什麼呢?”
“叔叔就不喜歡女的,叔叔喜歡男的。來,和叔叔回家吧,叔叔有好事情和你做。”
風落帆正在心情不爽的時候,抓住那正在露著猥瑣神色的酒鬼,然後猛然用力,將酒鬼往酒吧中央丟去。
酒保盯著風落帆看了一會道:“小子,你惹事情了。”
風落帆順著酒保的眼光看去,只見一個壯漢抓住了那個酒鬼,用力地把酒鬼丟迴風落帆的桌子上,打翻了未喝完的酒瓶,淋溼了風落帆一身:“小鬼,你亂丟的垃圾砸到我了!”
這傢伙分明找茬。風落帆御風而起,身形飛閃,轉眼之間來到那壯漢跟前,一拳擊出,那壯漢便飛了出去,一直掠過數張酒桌,砸破酒館的窗戶,跌入酒館外的水溝裡。傭兵酒館內的音樂隨之戈然而止。
風落帆坐回原來的座位,向著酒保道:“給我來一瓶酒。”
酒保搖了搖頭,向著門外指了指。
那壯漢已經從水溝中回來了,而在他身邊,來了七八個漢子摩拳擦掌地向著風落帆走進。
“現在已經不在魔法學校了,也沒有辦法回去了,那麼,就讓我大開殺戒吧。”風落帆道。
“原來你是魔法學校的學生。不過你惹了熾焰城第三大幫派,喝辣幫,而這條街就是喝辣幫的控制區域。你還是從後門跑吧,後門就在你身後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