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反田成玉腦海裡一炸,臉上還有幾分驚愕,腳下已經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他轉過樓梯口,四下裡一看,空無一人,更加不見由比濱結衣的人影,只覺得走廊裡陽光明媚,透過大面積的鋼化玻璃,卻又有些粘稠,像是一鍋熬得通透的玉米蛋花甜羹。
千反田這時候定下神來,心裡又稍微揣測由比濱性情,猜測她突然間驚聞訊息,一定是既委屈又義憤,想問他尋求解釋,卻難以開口。
但千反田考慮少女也不至於翹課離校,多半神思不屬的跑回教室,或者是什麼能藏起來獨自委屈的地方……
千反田成玉一時考慮不到幾個『或者』的地方,因此只盼由比濱回了教室,能讓他順順利利的找到,當下就連蹦帶跳的衝下了樓梯。
求原諒這種事,千反田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面對雪之下,他之前做的並不好,只希望這次能更加順利。
雖然也會覺得愧疚和難為情,但對於一件不管如何發展都註定要經歷多次的事情,千反田成玉也早就有了面對的覺悟。
他有種盲目而堅定的想法和認知:只要溫言軟語,苦苦堅持,一番熱吻滋味後,由比濱還回到他的身邊。
由比濱是敏感的女孩,會猜測他心裡有著別人,卻也能夠認定他是真的喜歡,或者說真的愛著由比濱。
而且也已經做過許多鋪墊,甚至不惜顏面的被雪之下雪乃冷嘲熱諷,也沒揹著少女說過一句會放棄她。
多麼讓人感動啊!
千反田成玉苦中作樂,又暗自痛罵自己幾句,板著一張風雲不驚的冷臉,步履一刻不停地望d班教室而去。
總算他在抵達d班教室前,半途遇到一個孤單徘徊的男生——比企谷八幡,千反田急忙停步詢問,“八幡,有沒有看見由比濱路過?”
比企谷剛剛似乎在思考什麼人生哲理,緩了下,眨眨眼說道,“由比濱?……好像朝右手那邊去了。”
“我們班?”
由比濱所在的d班和j班在同一層樓,只不過在樓梯左右兩側,國際j班在右手邊。
千反田成玉驚詫莫名,國際j班……由比濱結衣不躲不藏,難道直接去找雪之下了?
我的八幡大菩薩啊!
千反田成玉沒懷疑大老師的理由,心裡默默給八幡上了柱香,又道一聲謝就匆匆離開。
他慌得一塌糊塗,明明就算之前歐洲粒子對撞機探測上帝粒子,情繫人類命運時他都沒這麼緊張。
等到教室門口一望,既沒有由比濱,也沒有雪之下,千反田成玉稍微鬆了口氣,抓住正好過路的西宮依然問道:“剛剛有沒有一個粉橙色頭髮的女生來過?”
西宮依然搖頭,“唔,沒見著……怎麼了?”
千反田成玉有點茫然,正準備回頭再尋由比濱的蹤跡時,坐在前排白井櫻乃抬起頭來,“剛剛來找雪之下的那個女孩嗎?我告訴她雪之下在保健室,好像去了。”
“唔、謝謝。”
千反田成玉的心更痛了,女朋友和未婚妻居然真的要一決雌雄了,其中的險惡之處在於夾在中間的人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離開教室,摸清楚由比濱去向後,千反田成玉稍微安定幾分,畢竟保健醫務室沒什麼人,就算打起來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醫務室在一層樓右側的走廊,千反田成玉以拯救世界的覺悟和速度跑下樓梯,頓時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