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
週五的風紀委沒有會議,雪之下雪乃拒絕了千反田的眼神交流,就揹著通勤包直接離開教室。
千反田不好直接追上去,應付著和周圍的女生說了幾句話,這才步履匆匆地下樓。
夕陽斜照,熙攘攘的校門處依舊不見人影。千反田成玉只好一路快步,毫不顧忌往來同學有色的眼鏡,總算是在電車站追上了雪之下的腳步。
電車人多眼雜,千反田成玉也老實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到回家前最後的一段步行道路,他才算找到了機會對少女開口。
“雪之下你想好了?”
“不告訴你。”
“是傳說中那種『不大吵一架,就沒法讓父母知道你有多認真』的做法?”
雪之下雪乃頓了頓腳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你保證過在校外和我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吧。”
千反田無奈,都快到家了,怎麼又提起這茬了。
“你確定我保證過這種事?”
雪之下有點驕傲地輕哼了一下,“雖然沒明確保證,但我以為你不會忤逆我的意思,沒想到只是表面深情。”
表面舔狗我還真是對不起了……
千反田成玉拉了拉肩膀處有些下落的通勤包,反問道:“所以說,看穿了我原初的真心……你會覺得……怎麼樣呢?”
雪之下雪乃搖搖頭,雖然立場不同,但對千反田的厚顏無恥還是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能夠把自己罪惡的真面目說成是原初的真心,你差不多已經無敵了。”
“唔……也沒有到罪惡的真面目這種程度吧,或者說真物更合適一點?”
千反田成玉斟酌著糟蹋哪些詞彙比較好,反正即便他對真物的理解有偏差,比企谷八幡也不可能跳出來打他就是了。
雪之下黯然的嘆了口氣,柔柔眉心,“千反田同學在巧言令色方面特別像個男人呢。”
“呃……”
千反田倒不覺得侮辱,只是覺得雪之下對廣大男同胞一定是有什麼誤解。
雪之下呵了口氣,繼續說道:“但你就算說再怎麼粉飾,也掩飾不住你妄想用一紙婚約,強娶一位美少女高中生的惡霸行為呢。”
千反田成玉不以為恥,反而忍不住有點幸福的感覺,甚至於壓過了罪惡感,不由暗想道,就算是惡霸行為……我還是想娶你。
“你說過會原諒我的吧。”
這大概是千反田最無力的擋箭牌了。
雪之下點點頭,果然是毫不顧忌地推倒了千反田成玉的擋箭牌,“我後悔了。還留給你希望是我的失策,我應該乾脆讓你絕望的。”
千反田成玉眨眨眼,他無言以對,但也不到默不作聲的程度,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家門口。
“直接去我家裡嗎?”
雪之下雪乃嗯了一下,臉上顯露出一絲髮虛,揉了發白的手指,“母親沒有給我電話。”
“呃……”
千反田成玉有點不習慣雪之下的軟弱,即便這和他的立場相沖突,“我邀請你了……你可以發表任何意見……包括由比濱的事,我確實也喜歡她,但瘋了一樣的想娶你——雪之下雪乃,我想娶你。”
“這是求婚嗎?”
雪之下無語地抿了下唇,“千反田同學,你能不能不要渣的這麼理直氣壯。”
“呃……”
千反田成玉有點尷尬地扭過頭,“那我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