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這麼一想,千反田成玉本來有點焦急的心情都莫名其妙起來。
前一秒還在輕裘緩帶、面不改色的斟酌著正事,下一刻就心猿意馬地思考起這種事情起來,當真是……
千反田成玉定下心神,順著社務所的過道,拉開一扇扇和式門障找尋起來。
雖然所有的訊息提示都告訴他愛瑠已經離開。但仔細分析,卻都像樹葉拼圖一樣,各自有所瞭解有所欠缺。
愛瑠確實在交流中流露過要回去的想法。但交流過的兩人裡,入須並不清楚他早已經回到神社,而神職官卻是知道千反田成玉在神社的。
所以入須認為愛瑠獨自離開了,而神職則認為愛瑠會去尋找他一起離開。那麼其中差異的關健就是判斷愛瑠是否知道他在神社?
千反田成玉覺得愛瑠是知道的,這個訊息並沒有那麼難以打探。
甚至也只可能是沒有去過大廳,同時也沒有心思打探他訊息的幾個雛人偶沒有注意到他,反而因為他在遊行路上的拍攝行為被誤導。
因此千反田成玉認為愛瑠雖然期望快些離開,但還是接受先行卸妝,其實就是因為對他尚且不在神社的判斷的。
也就是說愛瑠是計劃著等待他一起回家的,那麼她離開時,自然是不可能不去了解他的訊息進而尋找他的。
除非……愛瑠受到了某事的羈絆不得已停留在某處,更進一步地說,就是愛瑠已經沒有辦法來尋找他。
但這可能嗎?總不會像呆毛王一樣被吊起來吧。
祭典已經到了曲終人散的階段,千反田並不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能滯留愛瑠的腳步。
不過眼下看來這樣的事情確實已經發生,千反田成玉也不再多想,只會越想越心慌。
既然推測出她還滯留在神社,需要的只是儘快地找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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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梨神社規模雖然不大,可卻五臟俱全,尤其是祭典期間,社務所對各個房間還進行了重新的劃分……
不過房間再繁多,放棄了盲目的打聽,轉而一間間的盤查總有找到人的時候。
十多分鐘後,千反田成玉走進了擺放著各式演奏樂器的側廳,他總算鬆了口氣。
“愛瑠你……你怎麼在這裡?”
愛瑠望向他,俏生生地站在樂器架子邊,纖細素雅,像一朵輕輕扶著牆壁的牽牛花。
歪了歪頭,她掛著笑容,“兄長大人終於回來了,來的好慢。”
“遊行隊伍回來之前,我就已經回來了……你不知道嗎?”
千反田成玉從下到上細細打量著她,只見愛瑠睜大了的眼睛,發亮的瞳孔直勾勾地看向千反田。
“誒?真的嗎?這怎麼可能?就算是騎腳踏車也不行吧。”
“是啊……不過在之前,怎麼會在這裡等我?……唔,總之還是先回家吧。”
“嗯,好的。”
愛瑠喜孜孜地露出微笑,邁著步子緩緩走了過來,千反田卻只覺得心疼,輕聲問道:“還能走回家嗎?”
“………”
一片沉默之後,愛瑠慢吞吞地低下頭,用細微的聲音說:“能的。”
“坐下來讓我看看。”
“不用了…”
千反田心裡已經有答案,就算是愛瑠撅起嘴也沒有動搖,只是堅定的重申一次。愛瑠無助地歪著頭,還是拒絕。
“兄長大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一走動,我就確信無疑了。”
“………”
千反田成玉只能走近一些,左臂環抱愛瑠的肩胛骨側,手掌按在她左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