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殷教授坐診,中醫院一改常態人滿為患,就診室排起了長隊,大家都想盡快看病。
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來到就診室默默站到隊伍後面。老婆婆古稀之齡,走起路來顫巍巍的柱著柺杖,老伯伯年輕一點,卻也年過花甲。
他們手裡拿著病例,殷切的望向殷教授,都是中醫院的老客戶,和教授相當熟悉。
“劉嬸,您也來看病啊,排我前面吧!”
“谷伯伯,您也站到前面吧!”
前來就診的都是附近居民,彼此相當熟識。兩位老人都在小區居住,劉嬸和谷伯伯兒子都不在身邊,鄰里非常照顧他們。
“多謝!”
兩人答應一聲走到殷教授身邊:“教授,麻煩你了,我們兩個這病都不太好治。”
劉嬸率先在桌子前面做了下來:“最近這兩個月身體還不錯,只是風溼這毛病依舊根除不了!”
望、聞、問、切。一連串的步驟走下來,殷教授很快確診了兩人的病情:“劉姐姐還是風溼的底子,而谷哥的情況則較以前好轉很多!”
殷教授轉身向站在身邊的瞿若道:“給他們兩個照舊抓一副藥,讓他們在中醫院喝了!”
對於鰥寡孤獨,殷教授向來很照顧,不但負責開藥方抓藥。連熬藥也為他們做了!
“我明白!”
瞿若答應著,兩人都是老客戶,病歷瞭然於胸。
迅速走到操作間,先抓了9克烏頭放到藥罐中,武火煨30分鐘後下海蛇15克,待軟爛時加入澤瀉9克,桂枝9克,桑枝24克。五味藥依次下齊後改文火煨。
他又給谷伯伯抓了一副鎮靜、安神的藥劑放在藥罐中煎煮。
兩碗藥出爐後親自端到就診室,在另一個桌子上坐了下來:“兩位老人家,您的藥煎好了,趁熱喝吧!”
剛剛煎好的藥湯飽含草藥精華,這是藥效最好的時候。
“多謝!”劉嬸端起瓷碗喝了幾口藥湯停了下來,注視著瞿若問道:“小瞿醫生,我想知道中醫院是否要賣出去,殷教授是不是不當院長了?”
中醫院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老顧客終於坐不住了,都想知道個究竟,知道劉嬸這周來就診,大家委託她來過問這件事情。
中醫院是否要賣掉?
答案是肯定的,瞿若還從殷教授口中得知了內幕訊息:學校已經將計劃提上了日程,不日將公開招標,出租中醫院和附屬醫院。
臉色暗淡下來,有些敷衍的安危道:“兩位老人家,你們都是老師親手治療的患者,請放心,無論將來如何,老師都會繼續關注你們的病情!”
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中醫院到別處工作,他也很傷感。
“真到了最後階段了嗎?”谷伯伯也將瓷碗放到了桌子上:“我和殷教授相交幾十年,有病的時候就到中醫院,到了這個地步還真捨不得!”
殷教授為人熱誠,附近小區的居民哪怕是頭疼腦熱也來中醫院,聽了殷教授的勸阻再到附屬醫院去診斷。
“中醫院存在幾十年了,你們學校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啊!”
谷伯伯輕聲抱怨。
他有輕微的精神症狀,起初的時候孩子們孝敬老人,帶他帝都大醫院就診,可是錢花了不少,病情卻越來越嚴重,最後還是殷教授出手病情得以控制。
對於這幫老人來說,殷教授不僅僅是良醫,還是朋友,誰家有點事情都會和他提起,請教對策。
兩位老人惆悵不已,將自己的銀行卡遞了過來:“小瞿醫生,麻煩你將藥費交了吧!”
瞿若點了點頭,他受不了這種哀傷的氣氛,站起來飛快的走到交費處,將藥單和銀行卡遞了上去:“王會計,按照老規矩做!”
會計王阿姨將幾樣物品接了過去:“小瞿,還是隻收一半嗎?”
王會計明白瞿若的意思,殷教授自從當上院長就定下了規矩,對於財政上有困難的一些老人只收藥材成本的一半價格,當然,另一半卻是記在殷教授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