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貼了兩撇鬍須,穿著男士藍色綢衣,套了件外衫,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身後跟著喬裝了的阿茂、魏先保護她的安危。
楊巧月大大方方走近琴音坊。
門前接待的人見陌生面孔,眼光犀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光是腰間掛著的玉牌就值個百十兩。
“這位公子怎麼稱呼?是第一次來嗎?”一個豐腴的老媽子大幅度扭著胯迎上前。
“再俗不過了,姓錢。”楊巧月展開手中的摺扇,“就走到那吧,本公子不喜歡別人靠近我三尺內。”
“喲,我們琴音坊可沒這規矩。”老媽子嗤笑一聲,嘲諷道。
楊巧月隨手拿出百兩,“找個雅間,要距離你們新頭牌最近的位置,銀子不是問題。”
“公子也是衝著欒音而來?那可是來對時間了,馬上就到她的場子,只是這……。”她故作遲疑不說。
楊巧月又拿出一百兩,陰沉著臉警告:“別把爺當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就是西域舞娘也不過百兩,你這頭牌什麼身份,聽首曲子就值二百兩!”
老媽子聞言,舔著臉拿過銀票,不敢再獅子大開口,“我領公子過去。”
“聽說這位頭牌一個月前來的琴音坊?”楊巧月故作隨口問起。
老媽子笑著應道:“是呀,厲害吧,別人可是十幾年都成不了頭牌。”
“確實厲害,她從哪來的?為何如此驚豔的琴音會來到此地?”楊巧月追問道。
老媽子一下警惕起來,停下腳步,“你問這個做什麼?”
楊巧月見狀,沒再多問:“隨口問問,不方便就當我沒問過。”
“你最好少打聽,會惹麻煩的。”老媽子警告一句,繼續往前走,沒有回答楊巧月先前的話。
楊巧月面色凝重跟在身後,看來這個頭牌身份很神秘。她保持三尺距離,靠太近容易讓這些狗鼻子秀出來氣味。
琴音坊雖然掛著官字頭,但並沒有風雅多少,鶯鶯燕燕,脂粉氣很重,透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魏先和阿茂兩人一同進來,汲取上次的教訓,他們只叫了壺茶,其他什麼都不要。
被那些姑娘們暗罵死窮鬼,兩人並未在意,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楊巧月,生怕出什麼意外。
楊巧月到了三樓雅間,這裡就清淨許多,多是文人騷客來體驗人間百態。
大家看著平日空出來的位置今日有人坐上去,那可是二百兩,這二百兩能來幾十次了。
沒想到真的有人做冤大頭,紛紛伸著脖子,看到一個陌生少年。
一道悠揚的的琴聲打斷了大家好奇議論的氣氛,三層閣樓的門窗開啟,一道掩著薄紗的倩影出現。
楊巧月立即望過去,微微皺眉,會是賀衣衣嗎!
閣樓和首位距離很近,兩人甚至都能看清對方的面容。
對方的目光正好望過來,四目相對,欒音看到楊巧月的一剎那,面色一震,下意識急忙別過頭。
楊巧月眯起眼,緊緊盯著,她知道賀衣衣擅音律,但沒聽她彈過,對她剪裁花倒是熟悉。
賀衣衣教過她,所以知道對方剪裁的花有一個獨有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