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下一步辦法,當晚,楊承棟辛苦楊穆義順著王主簿說的地方去抓了那個書商。
勞家母子果然認識,勞夫子出事之後她們連探視都沒有見過,所以不知道這些書籍哪來的。
沒想到是勞夫子多年好友陷害,一陣憤怒責罵後才冷靜下來,救人要緊。
在承諾保證他的安危之後,書商才願意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寫下來,當成證詞。
他還留有當初段知縣找上他,逼他模仿好友的筆記寫這些誣陷詩詞的證據。
楊承棟這下便有把握了。
“勞夫人,勞姑娘你們可以放心了,明日我必定救出勞夫子。”
母女二人想要行大禮,楊承棟沒有受。
楊巧月也鬆了口氣。
第二天,段知縣聽到這些證據,臉色鐵青,讓他們留下證據才能放人。
楊承棟早就留了一手,這些證據都不是原本,隨手留下了,終於救出了勞夫子。
勞家一家三口相聚,場面令人十分動容。
一行人離開衙門,勞家原來的莊子的封條也解了,原本事情本該圓滿。
木恩恩幫勞夫子一診斷身體,嘆息一聲,他在地牢受刑這麼久,已經油盡燈枯。
“難怪那個狗官那麼容易放人的!”楊巧月忍不住沉聲罵道。
大家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勞家母女十分傷心,可於她們而言只是砧板上的魚肉,又能如何。
沒想到努力這麼久,最後竟然徒勞一場。
勞夫子是一個髮鬚皆白的中年人,即便受盡侮辱,依舊透著儒雅之氣,保持著文人風骨。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不要哭,也不要報仇,離開燕縣,好好生活。丫頭,好好照顧你母親。以後你要嫁的夫家,阿爹沒有任何要求,只要真心待你便好。父親是個窮書生,家裡沒有嫁妝,書院的所有藏書便做你以後的嫁妝吧。”
勞欣怡淚水早已浸溼衣襟,父親生命最後一刻想的依舊是她。她不想父親難過,忍著悲傷點點頭,“阿爹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阿孃的。”
勞夫子說著,看向楊巧月,“以前一直聽夫人說起楊家大姑娘,今日見,果然風采照人,謝謝你們費心費力。”
“勞夫子言重了,還是好好休息,讓恩恩幫您用藥……。”
勞夫子笑著搖搖頭,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自己清楚,已經油盡燈枯了。
臨了依舊對世界沒有恨意,有的只是無盡的善意。
木恩恩行針讓他多堅持了一柱香,最後勞夫子還是走了。
楊巧月像是被餵了口蒼蠅一樣憋屈,管他齊國侯還是誰,姓段的不下地獄,算她白活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