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會盡力注意些的。但是要一點不涉及,那是不可能的。柳茹煙是對付董夏麟那把最鋒利的刀,也是我知道的唯一那把。
要是棄之不用,以我們現在手中的棋子,是捅不進董夏麟心裡去的。不管什麼代價,說什麼,我也要他嚐嚐當年向天的苦,當年薛家的難。”
言罷,薛向前再一次抬頭看著天上的豔陽。
當年他紈絝,他混吃等死,那是因為他的天賦太差。
族中天才何其多,他那樣接近不惑之年(四十歲)還是靈徒的人能有什麼理想?能期待族裡投注什麼資源?給以什麼地位?
不是沒一個嫡系都能風光無限的!
即使那樣的情況下,他也是表面紈絝和不在乎,暗地拼命修煉。可見,他薛向前內心是如何的驕傲?如何能甘心平凡?
薛向天心若死灰不管事,他帶著薛家剩下的這些人,苟延殘喘了二十多年,爭輝的機會總算被他等來了,怎麼可能放著機會不用?
依舊讓董夏麟如天上這驕陽,獨自發光,風光無限!
這些年,向天悔恨自責,志陵因不甘心而醉生夢死,志飛志偉看著沒什麼變化,其實薛向前明白,他們內心也不是表面這樣平靜。
他們心裡想的什麼,薛向前都明白,卻沒人能明白,這些年他薛向前心中那不甘心有多濃。
他千辛萬苦從靈徒巔峰突破到靈者境界,沒人能明白他付出了多少,他突破時,正是薛家大難時。
他天賦極差,這一身的修為,在薛向天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有了巨大的進步,還不待他施展,薛家就縫大難。
薛家沒了,同時沒了的還有他那剛崛起的雄心與抱負。
一個剛看見希望,想一章宏圖的人,卻突然發現,臺子沒了,這些年努力拼命的修煉,成了無用功,成了笑話。
他薛向前心中的不甘心,從那時起,從薛家幾近滅族那個晚上起,就一直開始醞釀。
這二十三年來,他隱居不選擇鄉村田園,而是帶著薛家剩下的幾人進入世俗官場,不動用任何靈者的手段,從一個無品級的小吏,一步一腳的爬到靠近王都的縣令。
從一個懵懂無知的青年,變成如今世俗官場的老油子。
為的是什麼?
難道是那小隱於林,大隱於世的隱士?
狗屁!!!
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心性不行,而這世俗官場最是磨人。
期待有朝一日,薛家能有翻身的機會。
為的不就是,薛家能再次崛起時,他薛向前不再是隻會混吃等死乾著急的無用紈絝子弟?
這些年的種種,像電影般不停的在薛向前腦中閃現,他表面卻很是平靜。
即使想到了這些年恨極之事時,他表面上也無丁點變化,彷彿他就是一個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