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一言不發的男人，徐素嵐有些忐忑，怕被拒絕。
她略微想了一下，再次增加籌碼，道：“除了守夜之外，一些雜活，我們也可以做……”
張凡依舊在猶豫。
按照他的設想，他應該是一個人上路，一個人抵達目的地，然後依靠經驗，活下去。
但現在，突兀地出現這麼一對母女，讓他與倖存者遭遇之後的問題提前了。
從本質來講，他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
如果沒有原則，他早在上一世就跟常旭等人同流合汙了。
他始終恪守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堅持在不主動害人的前提下，最大程度保持自己的人性。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愚忠的人，偶爾的救人行為，也是建立在不會危及自身安全的情況下。
“我要去東郊的大學城，隴安政法學院，你們確定要跟著我？”
張凡一臉平靜，淡淡道：“你們可要想好，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不少喪屍，我可能會死，你們也可能會死……”
“照我說，你們老老實實待在別墅裡，有吃有喝的……”
張凡這一番話，果然將王楠楠說動了，她扭頭看向徐素嵐，道：“媽媽，我們要不回去吧……”
徐素嵐也有些猶豫，但看著張凡綁的嚴實的褲腿，以及雙手持刀自信而立的姿態，她的眼睛再次變得堅定，咬牙道：
“留在別墅，我們撐不了多久，跟著您去東方，還有一線生機，就算死在路上，我也認了！”
“媽媽？”
王楠楠很困惑，為什麼媽媽堅定不移地想跟著這個陌生男人？！
明明待在別墅裡，更加安全才對啊！
徐素嵐拍了拍王楠楠的手，低聲道：“楠楠，媽媽不會害你的……”
看著女人堅定的模樣，張凡一陣無語，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想了一下，這兩人跟著，也影響不到自己的安全，就算遇到不可力敵的喪屍，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張凡點了點頭，道：“我可以讓你們跟著，不過，先說好，你們最多跟在距離我十米遠的地方，不能跟得太近，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會砍死你們……”
他承認，這句話有嚇唬的成分，但這麼做，也是為了告誡對方自己不好惹，別得寸進尺，別事逼。
王楠楠果然被嚇到了，下意識就往徐素嵐身後藏。
徐素嵐卻是神情不變，點了點頭，道：“您放心，我們不會逾越規矩的！”
張凡搖了搖頭，有些感慨，遇到這麼一個懂事又識相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轉身繼續趕起路來。
身後的徐素嵐頓時拉著王楠楠跟了上去，一直近到十米遠的位置，這才與張凡保持了步伐一致。
雙方誰也沒問誰的名字，就好像大家只是一個拼車過路人，到了目的地就散夥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張凡打心底裡，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生存比較容易些。
所以，等到了學校，他就會跟這兩人分道揚鑣，各走各路。
就這樣，兩波人一前一後地朝著大學城走去。
王楠楠看著張凡的背影，有一股說不上的氣。
她小聲詢問道：“媽媽，我們為什麼要跟著他走啊？”
從小生活條件優渥的她，完全不理解自己媽媽低聲下氣要跟著別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