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龍糾結眼前的虛幻,甚至問自己,處在過去還是未來。殊不知身邊的空間有了顯著變化。
念奴拉扯他們道:“快看,神秘的數字又出現了。”
廣龍被拉回現實,發覺自己左手邊的牆上,果然有鬼奴王先前提到的數字。它們一直延伸到遠處,路有多長數字就有多長。這些數字是有規律的遞進數字。
0001、0002、0003廣龍們被神秘的數字吸引,一路追尋,它們能漲到多大,幾億還是幾兆?然而數到0059後,變成了0100。奇怪,怎麼漲的這麼快。當廣龍繼續數下去,到了0159後一位,變成0200。廣龍終於明白了,無間地獄的意義。
這些不是普通的數字,而是時間的計數,是60進位制。神奇的不僅如此,平整的牆上無端出現熒光的數字,莫非是顯示屏。
廣龍越來越覺得鬼奴王說得不假,幽冥的確有和矇昧社會不符的高科技,這是和基本國策背道而馳的。熒光屏暫且不提,單說時間的計算方法,在遠古時代並未普及,應是近代才發展的。也就是說,內空間的數字牆出現的時間不長。
那麼問題來了,幽冥暗地裡在打什麼鬼主意,難道內空間真能預見未來,發展出和外面世界格格不入的科技?廣龍覺得太玄乎,幽冥有意避人耳目,確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畢竟地牢裡的人出不去,知道也無所謂。
長風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國家。按他的話說,幽冥之所以暗地裡搞發展,是不想破壞矇昧制度的本質,實際上是積攢實力,和侵略者能分庭抗禮。說來幽冥本身就是軟柿子,一副老好人的姿態,不僅在外受修羅的欺負,內部的黑桃黨也虎視眈眈。幽冥要是再冥頑不靈,不採取措施,的確是岌岌可危。
廣龍還能說什麼,長風既是幽冥王子、未來的希望,也是磕頭的兄弟。於公於私,廣龍都是站在幽冥這一邊的。
他們繼續追尋時間的軌跡,在2359之後,則是0000、0001時間迴圈反覆。時間在隨著無限的道路不斷蔓延,同樣不會有終點。奇怪,時間的數字有什麼意義呢?無間地獄是沒有空間和時間的牢籠,就是無限,在內部空間倒是有了完美詮釋。
冗長難懂的數字讓人頭疼,但廣龍相信它是開啟最後空間的關鍵。
照鬼奴王的話,內空間運轉後,連線外部的門會開啟,他們需找到門,把小蘭等人接回來。
廣龍問鬼奴王開啟連線門的方法,他說每一串數字,也就是一個時間,實際上是一個按鈕,只要找對按鈕按下去,門自會開啟。如此說來,開啟最後空間的按鍵,也隱藏在如浩瀚星海的數字裡。
熒光牆上沒有明顯按鍵的顯示,竟然還是觸控式螢幕的。可是按鍵隱藏在哪裡呢?
經鬼奴王提醒,廣龍發現2359和0000之間是空白的,可以說每天都有。那就是開啟門的按鈕,兩天之間。
廣龍不由分說的點在空白鍵上,牆上有明顯的蜂鳴聲,確定按住了。他們都翹首以待。
在他們右手邊的透明膜,哧的噴出白煙,接著透明膜向上翻起,露出了連線外空間的門。這道門對應的是空白鍵位置,不知點到別的時間,會不會開啟。
廣龍剛要跨出去,長風拉住他:“等等大哥,把他們帶進來真的有必要嗎?”
廣龍費解的望著長風,他們都是一個整體,怎麼能撇下不管呢。
長風解釋說,一旦出了內空間,想要再次開啟勢必浪費時間。如果上面的人不開呢,豈不是浪費尋找出口的機會。再說小蘭他們,如果外面真的時間停止,何不趁此機會找到出口,反正他們沒危險;退一步講,外面的時間沒有停止,這時幽冥軍已經尾隨而來,很可能埋伏在周圍,一露頭必然無法遁形。就算幽冥軍控制了小蘭他們,也不會傷害他們,畢竟生殺令的目標是聖使,還有沉玉公主的面子,幽冥軍不得不顧及。
廣龍思來想去,出去的確有風險。再說長風和沉玉親如兄妹,不會陷沉玉的安危於不顧的。
廣龍任由連線門關閉,繼續尋找數字裡的玄機。小蘭你們在等待會吧,一定會救你們。
此時,腳下的玻璃地板像傳送帶,開始向後方移動。速度並不快,廣龍他們只要正常行走,即能保持原地停留。看著熒光牆的時間慢慢倒退,有時光倒流的假象。
鬼奴王抱緊念奴道:“來了來了,注意外空間的變化。”
他們都停在傳送帶上,緊盯外空間有什麼。空間裡的人竟然動了,時間又恢復了。不對,他們的行為很奇怪,動作是連貫,只是在向後移動。
空間內曾瀰漫的煙霧收回至膜裡,沸騰的膜止於平靜;小蘭鬆開槍頭,倒退到空間中心;絕塵由坐姿換做站姿,手中倒數著佛珠;沉玉伸入膜的手慢慢抽回,倒回絕塵身邊。此外,廣龍他們也在裡面,包括鬼奴王和念奴。他倆正倒回進膜裡,不見蹤影。
後面的空間裡,空中飄著的肉返回一人的嘴裡,那人由後仰的姿勢,變成向前迴歸,直到落地;攻擊的人則回收腿腳,倒退著奔跑。跌倒的老人本來是潑出去的水,如今覆水不難收,他神奇的向後站起。
時間倒退了!廣龍甚至看到自己在地面上做標記,不過動作都是後退的。
眼前的一幕幕如同電影的倒帶,能尋求錯過的精彩。廣龍找到了病夫子,他早一步來了無間地獄,為了生存他還搶奪了胖子的食物。不愧為寶刀未老的病夫子,他沒有停留太多時間就洞悉了米什內爾空間的秘密。
廣龍想無限制的往回退,能找到黑桃黨的眾當家,敏是否也在呢。找到又如何,還是不能知道他們怎麼脫離的內空間,再說看到他們的影像要退到什麼時候。
廣龍逐漸摸清了熒光牆上時間座標和移動地板的關係,隨著後退是時光倒流,那向前就是預見未來了。
腳下的移動地板明顯加快了。他們不能在消失的時間裡沉淪,等到地板快到無法超越,無形中將捲入時間的漩渦。
廣龍調整步伐,向著未知的前方努力奔跑,企圖掙脫時間的束縛。外面的空間隨之正常,是電影正放的一幕幕在上演。他們都想忘記過去,只有念奴沒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