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抽絲撥繭的揭露,可能會看見內心牴觸的醜陋。
藉著昏暗的火光,廣龍看到石壁上面寫著:
幽冥兩蕭蕭,寒氣斗轉,苦海有邊何時岸。浪裡怎奈多波折,風華絕代。夜遊芙蓉渡,望月笙歌,夢時錦繡醒時悽。水靜波消志逝矣,天高雲淡。
廣龍反覆看著,這首詞的格式是浪淘沙啊。想不到這荒涼的所在還有詩詞,腦袋一熱詩意漸濃,不禁悠然神往。他用手一筆一劃去感受此中意境,彷彿穿越回古代,暢遊在江南水鄉中,看婉約的秀女優雅的撫琴,心中一蕩。
一愣神間,廣龍又回到現實中。廣龍看妃南也是雲裡霧裡的,像是等著解說,於是胡亂謅道:“這詞寫得不怎好,也不知道是誰在拽文,丟人現眼!”他是藉機損老王,費盡心思把自己引過來,就是欣賞大作?
妃南聽後點頭表示贊同:“恩的確不好,我也看不懂。”
廣龍用手摸摸石壁上的字,感覺比劃圓潤沒有一絲走形,連寬度都一致,一樣的深淺裡面平滑沒有雜質,有地方的字像是一氣呵成一筆而過。得有多麼高超的雕刻技巧才能達到如此境界,讓眼前的成就了藝術品。不說詞寫得好壞,反正他也不懂,單說這高超的刻字技法,更像是用筆直接寫就的。若真是這樣,那這人得有多大的力氣有多尖銳的筆啊,能在如此堅硬的石頭上寫字,顯然是不可能的。
廣龍看著字入了迷,妃南推推他,“怎麼,你對這狗屁文章感興趣?”
廣龍回過神來說:“沒什麼,只是此人的刻字技巧讓人讚歎。我比較感興趣,不知道還有刻字嗎?”
妃南又領廣龍到一處石壁前,上面刻的是首詩:
愁裡高歌梁公吟,猶如金玉戛商音。十年勾踐亡吳計,七日包胥哭楚心。秋送新鴻哀破國,晝行飢虎齧空林。胸中有誓深於海,肯使神州競陸沉。
這首詩顯然不是老王所做的,比前面一首不知高明多少倍。不過究竟哪個古人所作就不得而知了。妃南問廣龍高明在哪裡,廣龍笑笑說我們粗人是不能理解的。
此外,別的石壁上也刻有詩詞,大都表現的內容是愛國明志之類的。諸如:
三皇五帝古常有,輪迴絕斷,斷不了萬世忠義。萬里長城今何在,江山易改,改不盡千古容顏。
詩詞有好有壞,不知是何人所作何人所刻。廣龍理解有限,也不敢妄自評判。只是精湛的刻字功夫讓人心生佩服。
究竟是誰呢?也是被困在密室裡的人嗎,無聊之下以詩歌寄情解悶。不過偌大密室未見屍骨,那就是說有他們沒發現的出口了。廣龍想了想眉頭稍展,看到了希望。
妃南搖搖頭道:“沒有題字了,不過我有更大的發現。”看他樣子早對唐詩宋詞沒了興趣,想快點離開。
廣龍隨著妃南走到密室的中央,據說這是中央。可這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廣龍疑惑的望向妃南。妃南笑笑不說話,用手指向上方。
廣龍頓悟的抬頭看,此時天高霧淡,藉著火光見上邊吊著一巨大物件,從廣龍的角度看像是一個石床。想不到自己的頭頂上還有這麼個秘密,之前總是埋頭搜尋,要不是偶爾抬頭,斷不會發現箇中玄機。
是石棺,廣龍脫口而出。
妃南驚奇的看著廣龍說:“你怎麼知道,盜墓的看多了吧。說的我感覺陰風陣陣的。”
準確說是懸棺。
廣龍不置可否的道:“這兒是密室不會有風的。不過和我以前看到的盜墓場景真的很像。”
妃南說道:“如今只發現這麼多了,只上面我一人無法到達,怎麼樣要看看嗎?”
廣龍剛要說話,妃南又道:“對了,死蟲子就是在這兒撿到的,看樣子是上面掉落的。你還敢上去嗎?”
廣龍聽見蟲子兩字頭皮發麻,阻止道:“行了別說了,我可不碰那玩意,你先上吧。”
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也許上面離廣龍掉下來的洞很近。
廣龍當然充滿了探求的渴望但不免犯怵,“這麼高,要怎麼上去?”
妃南走到一邊,隨手拿起一鏈狀物體。廣龍用火一照,原來是條長長的鐵鏈,一頭向上通到石棺的位置。廣龍看著石棺說:“鐵鏈是固定石棺的,卻不知怎麼的斷了一根。可看石棺並未發生明顯的傾斜,真是奇怪了。”
妃南笑笑道:“固定一東西趨於平衡必是相互制約。上面懸棺不知道吊了多少鐵鏈,按形狀最少有四根。如果斷了一根,其他三根有足夠的力均衡,那懸棺不會有太大的傾斜。也或者我們看不到傾斜角度。”
妃南攥緊鐵鏈向下拉了拉,還算結實。“不知道上面能不能承受我們的重量,我先上去試試。”說著將火把遞給廣龍。妃南手腳並用,慢慢的向石棺爬去。
雖然鐵鏈有固定點,但是還牽扯著最少三個作用點,因此人在上面攀爬難度可想而知,平衡很難掌握。
廣龍看著妃南像鐘擺一樣來回晃盪,向上很難,不覺好笑道:“我說妃南,你穩點啊。該減減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