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位太監將一丈紅綾朝著老翁一拋,說道:“這塊布就當這一車炭的價錢了。”
演員離場。
陳凡不再說話。
整個現場突然一片安靜。
好像直播被卡住了似的。
“我,我要不行了。”
“我也不行了。”
“實在是頂不住,我擦下眼睛。”
不需要說什麼。
光看舞中上一眾演員的表演,無數人都感覺好像被打了一鞭子一樣,渾身的難受。
而陳凡搖了搖頭,露出一臉的苦笑。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
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聆聽著陳凡所念的這一首《賣碳翁》,剛才那一幕又一次浮現於眾人眼前。
特別是老漢一邊被凍得瑟瑟發抖,又一邊希望天氣再冷一點的心情。
哪怕不需要你感同深受,你都能體會到其中的貧苦。
而有一些曾經這麼來過的中年看客,聽到這一句,早已經熱淚滿面。
他們以前的貧窮或許與賣碳翁有一些不一樣。
畢竟時代不一樣。
但他們當年走過的路,亦是沒有太大的差別。
【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
牛困人飢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
翩翩兩騎來是誰?黃衣使者白衫兒。
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
一車炭,千餘斤,宮使驅將惜不得。
半匹紅紗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
不需要解釋。
陳凡也沒有解釋。
剛才舞臺上的表演,以及這一首《賣碳翁》已經完美的詮釋了這一幕。
“這就是詩魔白居易嗎?”
“嗯。”
“在我眼中,再也沒有詩仙。”
無數人只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