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我糊塗了。”
一臉尷尬,心急之下,那劍修倒是把常識給忘了。
不過聽得小青這番話,劍修更是心中佩服,一是佩服巢湖龍君,二是佩服巢湖百姓。
前者器量大,願意與人方便;後者器量更大,明知道自己不可往,卻也願意相助他人前往。
設身處地一想,劍修覺得以自己的品性,倘若自己渴望龍宮之行,卻只能幫別人去,而自己去不得,只會心生忌恨,最後損人不利己。
“此地風水,必將‘豐亨豫大’!”
劍修這話說得小青一愣,不等小青開口,後方白星說道,“不敢當如此讚譽,能有一時太平,已是萬幸。”
別人謙虛,多半也這資格。
但白星的兄長就是巢湖龍君,時人眼中的未婚夫婿便是“赤俠舉人”魏昊,她代表巢湖人神謙虛兩句,倒也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
“我等已經知曉巢湖法度,自會遵守。”
洛水劍派的劍修誠心實意行了一禮,然後道,“白娘子,多有叨擾,這便告辭。”
而後,這些劍修就離開了茶肆。
待走遠了,還有些不忿的幾個劍修便開口道:“大師兄,這湖神又沒有得了天封王賜,說是淫祀邪神……”
“住口!”
大師兄怒眉倒豎,喝道,“你們在門中修行真是修得狂妄,連這種昏話都說得出口!天封王賜再大,也大不過人心所向,明白嗎?”
揹負寬闊重劍的大師兄回望茶肆樓閣,嘆了口氣,“一路過來,這巢湖之畔,已經是我們所見最太平的地界。雖說妖靈也多了不少,可這人與自然的和諧,乃是我生平所見。”
“妖怪開慧,善者留,不善者殺,管那許多。”
“我以前也是你們這種想法,但到了此處,再想起南芒劍宗的故事,便多有感悟。十年前,處處護城國運,我等行走江湖,想要御劍飛行,飛二三十里就要落地行走。說起來,仗劍走江湖的日子,更多一些。”
“大師兄,如今國運衰退,可不正是我等修真的好時候!”
“噢?”
大師兄看著眾師弟師妹,“伱們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們修行之後,明明神通廣大,遠勝凡人,卻受限於國運壓制,施展出來的手段,跟武藝高強之輩,沒有太大區別。”
“俠以武犯禁,大禹王定下的規矩。”
“所以,你也知道是規矩。你難道沒有想過打破這個規矩?或者嘗試一下?”
“誰沒想過,誰沒試過,這不是沒用麼,不為夏廷承認,國運如山壓制法力……”
“也就是說,是我等修真實力不濟,所以才遵守規矩,是也不是?”
“是……”
倔強的師弟其實已經明白大師兄的意思,只是還有些不忿,畢竟,如今國運衰退,該是他們橫行天下的好時候了。
“這巢湖的規矩就在那裡,只要你們有擊敗巢湖龍神以及魏赤俠的信心、能力,無視規矩,也無不可。”
大師兄說罷,看著這些不服氣的師弟師妹們,“想想南芒劍宗吧,他們未嘗不是跟你們一樣以為到了好時候,以為可以小視天下人,視凡人如草芥。但他們遇到了魏赤俠,哪怕他們是人祖之後,魏赤俠照殺不誤。”
“我們比南芒劍宗……”
“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搖了搖頭,大師兄沒有再多解釋,有些道理,說通了說到了就行,對方聽懂還是裝聽不懂,他已經盡到了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