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今晚徐宜孫就會趕來,我在城中幫忙運貨,隨時也能來支援你。”
陡然乖巧的白辰讓魏昊摸不著頭腦,這貨完全是跟著感覺走,索性也懶得理他,再者他也的確頗有異能,再髒的水井,居然都能淨化。
如今城內用水,倒是壓力驟減,否則還得靜水煮沸,麻煩得很。
“等你說的這個徐宜孫來了,我便要質問他,到底怎麼做的除妖人!”
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都幾天了,還撲了個空,這不是無能是什麼?
“你敢質問他?他可是大有來頭。”
“我怎麼不敢質問?我還要找他討要損失!他要是不給,我直接告他!”
“他是袁洪的徒弟,你沒有一官半職,想見他都難,還質問……哼哼。”
倒也不是瞧不起魏昊,但一個臨時的左百戶,真就不夠資格。
白辰在老家浪蕩,一些大湖名川的故交,他去拜訪,接待他的都不是主家,不是管家就是都管,甚至可能就打發一兩個奶公出來說閒話。
龍情冷暖,他也是體會過的。
龍猶如此,人何以堪?
魏昊也沒有辯解,他行事自有尺寸,徐宜孫是真人也好、神仙也罷,只要不能恣意鎮殺他,他就敢質問。
如果他現在是個縣令,他甚至敢把徐宜孫給鬥下去。
“今晚,也不知道妖魔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又想起一事,魏昊問白辰,“你闖入‘十二巫峰陣’,會被人察覺嗎?”
“這就不好說了,你救我時,我身陷‘聚鶴陣’,那些死鳥肯定察覺不到我的根腳。可‘十二巫峰陣’,還有一陣叫作‘登龍陣’,對龍族感應尤為強烈。”
“你是強闖的妖陣,對不對?”
“對。”
白辰點了點頭,有些不解,“這重要嗎?”
“重要。”
魏昊也耐心地給他解釋道,“你既然是強闖的,又動用了祖傳的護身法寶,定然會驚動佈陣之人。汪縣令說過,任何法陣,或有陣符,或有陣盤,只要不是巧妙規避,都會驚動佈陣之人。”
“然後呢?”
“能驚動‘聚鶴陣’,就能讓‘登龍陣’也有感應。我剛才想著,妖怪應該是知道外面有強者闖入,那這時候,顯而易見會認為是五潮縣的援兵到了。現在你說‘登龍陣’能感應龍族,那麼,或許妖怪會以為‘大江龍神府’的強者來援。”
說罷,魏昊笑著對白辰道,“那妖怪強是強,可多疑謹慎,定會擔心‘大江龍神府’助人除妖。”
“那……”
白辰腦袋瓜子一時半會兒沒轉過彎來,“猴子要孤注一擲?”
“不,如果他不動聲色,便可知他底氣十足,還有依仗;如果今晚殺聲大作,又不見‘巴氏三雄’那樣的特殊精怪,必是出賣友軍,自行跑路。”
“啊?!‘巴氏三雄’?!那兄弟三個蟹子蟹孫一千多萬,最是擅長打洞,我家祖上跟他們祖上也鬥過,極為難纏!”
“……”
“你怎麼這副表情?那可是‘巴氏三雄’!他們有天生破城的本領,就算迫於國運之威現形,也是照樣可以毀堤破城。”
“那螃蟹怪被我打死了。”
“……”
眨了眨眼,白辰歪著頭很是不解,“什麼意思?你說的打死……是說打死了‘巴氏三雄’中的一個?還是打死了一隻螃蟹怪?”
“經過查驗,我打死的是巴二郎。”
“啊?!那……那他屍身何在?”
“晚上你吃的蟹鉗,便是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