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清晨。
今天的朝堂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除了平日都會到場的文武百官,還有兩位平時見一面都難的人物:二王爺王柄德,八王爺王柄權。
此時二人正涇渭分明地站在大殿兩側。
雖然朝會對於王爺沒有強制要求,但王柄德還是偶爾會來旁聽一下。
而王柄權卻是打新皇登基後,就從來沒在早朝上露過面,只因為大部分情況下,這個時辰他還在睡覺,根本起不來。
今天也不知道刮的什麼風,他不但來了,還板著一張臉,表情跟別人欠他銀子一樣。
很快,在百官的小聲議論聲中,當今皇上準時到場,大殿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皇帝掃了一眼眾人,在看到王柄權時。目光停頓了一下。
他有些奇怪,這位主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也會私下說,今天怎麼起早來參加早朝了?
奇怪歸奇怪,例會還是要召開的。
“各位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皇帝話剛說完,一位文臣自隊伍中走出,手持朝笏,低頭順目道:“啟稟聖上,臣有事啟奏。”
王柄權眼角瞥了一眼說話的官員,看著裝是正二品。
“稟聖上,微臣要參騎兵武侯嚴撼海瀆職之罪!”
果然!
這是王柄權和皇帝共同的想法,西北一役已經過去三天了,但朝中絲毫沒有關於這件事的聲音。朝中文臣武臣向來不和,按理說文臣肯定會拿這次嚴撼海的事來做文章,狠狠踩上武官一腳,但他們卻遲遲沒有動作。
依照王柄權的經驗,憋得越久,屁就越臭。
果然,不待皇帝開口,那名文臣又繼續開口道:“微臣還要參鎮遠將軍嚴軍,教子無方之過,以及他任人唯親之罪。”
這帽子讓你扣的,聽到這王柄權不禁腹誹起來。
這幫子文臣果真有些本事,若是再給他們些把柄,豈不是能把人一家老小直接送走?
“臣附議,若不是嚴將軍任人唯親,涼州衛便會由更有能力的人鎮守,就不會出現這次的京城之危。”
此時另外一名花白鬍子的大臣站出來,王柄權扭頭看了一眼。
呵!又來個一品的,王朝一品大員就那麼幾個,看架勢這次是要搞個大的了。
“陛下,臣有話要說,此事是嚴撼海一人的過錯,和嚴老將軍無關。”一名武將站了出來,急忙為鎮遠將軍辯解。
鎮遠將軍可是武官的中流砥柱,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武官在朝中恐怕再也抬不起頭了。
只是皇帝在聽到這辯解的話後,卻是皺起了眉,而以花白鬍須的一品大員為首的文臣們,在聽到這句話後,卻是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這一切都被王柄權盡收眼底,心中暗道武夫就是魯莽,兩權相害取其輕,文官們故意將這件事說重,來讓這幫子頭腦簡單的武夫,去選那個他們自以為損失最小的方法——放棄嚴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