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隨處可聞哀嚎聲,烏王住處亦是如此,四名死士為了掩護他脫逃,有三人留在了戰場上,唯獨那個看似瘦弱的女子活了下來。
女子情況並未好多少,背後數道透骨傷口差點要了其性命,至今還一臉煞白昏迷不醒。
距離她不遠是替王妃擋下致命一擊的王移旌,臉色更加難看,胸前駭人傷口不住往外淌血,眼瞅出氣多過進氣。
“何醫官,怎麼樣?”
烏王皺眉朝一名郎中問道,因為手下以命相護,他受傷並不重,僅是胳膊中了一箭,稍加清理包紮便無礙了。
年過半百的老郎中捋著山羊鬍道:
“這位姑娘雖然失血過多,但好歹是止住了,沒有性命之憂,那位年輕人就嚴重多了,傷了心脈,看樣子八成是撐不過去了。”
“王總兵對王妃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救下他。”王泗衡的語氣不容辯駁。
老郎中聞言面露難色,沉吟道:
“王爺,與其將時間浪費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不如先救其他人。”
烏王看向屋外滿地傷兵,又看了眼王移旌,終是嘆了口氣,擺擺手道:
“去忙吧。”
“是。”
郎中走後,男人來到王移旌身旁,盤膝坐下。
“王兄弟,大恩重於山,待本王奪權後,定要將你風光大葬,追爵位、入太廟。”
“太廟什麼就省了吧,記得多給我燒點紙人,只要童女不要童男。”
“嗯……嗯?”
王泗衡正垂著眼在那傷心,聽到話語立刻驚訝抬起頭,只見對方正似笑非笑望著自己,氣色看起來比健康人都紅潤。
烏王見狀立刻猜到什麼,鼻子一酸,眼眶微紅道:
“王兄弟,時間不多了,有什麼遺言趕快抓緊講吧。”
後者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道:
“給我個將軍噹噹,最少三萬人馬。”
“好,本王這就封你為伐北將軍,位比諸侯,每年清明重陽,文武百官都要前去參拜。”
“那不至於,大家同朝為官,他們會心生不滿的。”
“對忠烈之臣,理該如此。”
見他如此有誠意,王移旌只能勉為其難點了點頭,而後在對方詫異目光中坐起身。
“君無戲言,咱可就說定了,對了,王妃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