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恬側著身子,微微眯起雙眼,這不怕死的傢伙,倒是長了張好皮囊,只可惜自己不好男風,不過倒可以當成送給一位將軍的見面禮。
想到這兒,他朝幾名打手使了個眼色,無需多言,四名雄壯漢子大跨步走上前,當中一個右手剛搭在對方肩膀上,就聽“咔吧”一聲,其手腕立刻彎曲了九十度。
不等他慘叫,肚子又捱了一腳,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牆壁上。
其餘三人見狀一愣,知道這回碰上了扎手點子,一擁而上,卻見對方一個旱地拔蔥,輕鬆踩著他們頭頂越了過去。
短衫青年目標很明確,直奔前方王恬,前進過程不忘伸出右手抓向對方咽喉,後者見狀少見地面露膽怯,連連後退。
就在王柄權手掌快接觸到對方時,暗處突然伸出一截劍尖抵向他的掌心。
王柄權嘴角透出笑意,這招他已經好久沒見到了,乃是暗衛藏匿身形的獨有手段,之前總覺得他們神出鬼沒的,後來有了修為,發現也沒多麼高明。
王柄權手腕輕轉,繞開劍尖攀附劍身而上,對方見狀,迅速扭動劍柄,勢要一劍斬去對方臂膀,可剛甩動三寸,長劍便再難進分毫,只見男子正以雙指夾住劍身,空餘一手拍向持劍之人。
後者眼中透出冷意,不退反進,雙手一齊攥緊劍柄向前推去,寶劍立時彎曲出一個巨大弧度。
王柄權手指抬起輕輕一鬆,任由劍刃擦著耳邊飛過,同時屈指一彈,“叮”地脆響傳來,對方雙手一麻握持不住,長劍脫手而出。
他順勢接下劍柄,左手反手甩出,“啪”地打在了旁邊王恬的臉上。
這一刻,整個酒樓都安靜了,王柄權似笑非笑,口子輕吐兩個字:“下賤。”
……
對面暗衛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見對方當著自己的面扇了一向不可一世的恬王爺,心有不甘的同時,又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他也早就看這跋扈的王爺不順眼了,若非皇命在身,才不願保護這種人渣。
平日無人敢忤逆的青年難以置信地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往常強出頭的人不是沒有,可還不曾有人敢傷自己,亦或是他們根本就沒那本事。
就在他想著如何說些狠話找回場子時,另一邊臉頰又“啪”地捱了一下。
王柄權胡亂在身上擦了擦手,好像沾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一步步上前,近乎貼著對方的臉道:
“若換到以前,我早就剝去你的爵位扔軍隊裡了。”
“你到底是何人?”王恬強撐著問道。
“你祖宗。”
“你可知道本王是誰?”
“小小王爺而已,連個親王都不是,若非有一個好出身,早不知死幾百次了。”
“你!”
面對對方一再羞辱,無法無天慣了的王恬也只能隱忍,連暗衛都對付不了的人,如此近距離完全可以取了自己性命。
旁邊的暗衛顯然也怕對方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一時不敢貿然出手,形勢僵持不下之際,酒樓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群挎刀持槍的京扈衛闖了進來。
“什麼人在此搗亂?”
王柄權舉起手道:
“軍爺,這邊有人光天化日強搶良家女子,請你們把他押回順天府受審。”
“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老子地盤撒野?”
一個將領打扮的人罵罵咧咧走上前,待看清兩頰發紅的王恬後,立馬沒了剛才的氣勢,直接跪倒在地道:
“京扈衛步兵百戶,參見恬王大人。”
這種情形王柄權早有預料,扔掉手中長劍,面帶笑意乖乖站在原地。
最後,京扈衛將王柄權扭送到了衙門,以恬王爺通天本事,連招呼都不需打,自會有人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嚐盡十八般苦頭,而後找個由頭拉到菜市口砍了,恐怕連這個年都過不去。
京中百姓對此都習以為常,甚至有的連熱鬧都懶得去看。
剛吃飽了,沒人願意瞧那血刺呼啦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