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嚴廣先是朝手下詢問一句,而後見旁邊多了位劍客,“這位是?”
竹深趕忙介紹道:
“這位是趙之逸趙兄弟,剛剛我們中了撻卑埋伏,全靠他才能脫困,哦對了,我們還俘虜了一對父子,好像在撻卑那邊地位不低。”
“好,我先去審問一下那二人,你帶這位俠士找個地方歇腳。”
“是。”
……
入夜,王柄權手持靈石於屋內靜靜吐納,現已入冬,聽不見夏蟲嘶鳴,闊別王朝四百年,他尋找到了久違的熟悉感。
下午王柄權繞著村子走了一圈,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斷肢血跡,撻卑對比當年的北突,兇殘程度不遑多讓。
眼下他住的算是儲存較好的一間屋舍,那位嚴家後人並未輕易相信自己,雖明面沒表現出來,但房子四周遍佈暗哨,想來之前是吃過類似的虧。
下午他特意向竹深打聽了下,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比當年,不僅奸臣當道,而且朝政還被一個宦官把持。
身為一國之君的王家後人,成了徹頭徹尾的昏君,整日沉迷女色,已經半年都沒上朝了。
將一塊上品靈石吸收完,王柄權睜開雙眼,屋外響起敲門聲:
“趙兄弟,睡了嗎?”
“還沒。”
一下午都不見人影的嚴廣推門而入,後面跟著嬉皮笑臉的竹深。
“方才聽回來的部下提起,趙俠士武藝超絕,抬手間便廢掉幾十士卒,那對出自撻卑王室的父子因此被捕,此事趙俠士位居首功。
軍伍裡沒什麼好招待的,唯有高粱釀的燒刀子管夠,不知趙俠士有沒有這個雅興陪我們喝一杯?”
嚴廣說話間,提起兩個酒罈,身後竹深亦是提著兩隻一樣的,看架勢是要不醉不歸。
王柄權本就不是掃興之人,加之對方還是故人之後,看性格八成與自己那幾位舅哥極為相似,於是含笑點頭道:
“甚好,正想著上哪討口酒水喝呢。”
男人上了酒桌,三碗黃湯下肚就能稱兄道弟,一整壇下去更是連老底都得揭出來。
竹深仰脖灌了一大口酒,而後豪爽擦了擦嘴道:
“趙兄弟,不瞞你說,我到現在還沒嘗過姑娘滋味呢,上次發餉,到鳳來樓門口轉悠了半天,愣是沒捨得進去。”
他一開口,嚴廣忍不住直拍腦門,兩人原本說好是來套對方話的,結果這傢伙喝上頭了,先把自己那點破事說出來了。
王柄權一向喜歡直爽之人,當即拍著胸脯道:
“等回了京城,我做東,請二位去那個什麼鳳來樓住他個三天三夜。”
“腫麼好讓你破費?”
竹深臉色黝黑,此刻喝了不少酒,說話都不利索了,臉上卻依舊不見紅意。
王柄權聞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