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長老依舊面色平靜,聲音萬年不變地澹然:
“木臺,金丹初期陸寒,對戰元嬰前期烏北遙。”
一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向前一步,整個人如同利刃出鞘,一頭扎進了鬱鬱蔥蔥的第二座法臺,隨後一名穿著陳舊道袍的中年修士才從人群慢慢走出,搖搖頭緩步踏入擂臺。
之後第三座水臺,其上一片汪洋,水中不時有兇狠異獸躥出,即便遠遠望去也讓人心生懼意;第四座火臺,火焰熾熱烤人,地面岩漿肆流,毫無立足之地;第五座土臺,看起來不過是一片荒漠,但誰又知黃色砂礫下埋藏著何等危險。
待所有法臺都站上人,此次小比正式打響。
……
外圍十幾座擂臺鮮有觀戰,大部分人都湧到了中間去看那越境之戰,同階修士再怎麼打都打不出花來,但不同境界之間的戰鬥就有趣多了。
像是金臺上的張勝,次次小比都輸但每次都會挑戰,雖然被扔下臺的樣子很狼狽,但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這些年靠著高階修士的磨礪,其戰力已經超過許多同階修士,更別說他偷學的那些術法了。
相比張勝,木臺上的陸寒就要從容許多,同時他也是五位越境挑戰者中最被看好的一位,在賭局中的賠率僅有一賠一點二,即便賠率不高,卻仍有許多人將寶押在他身上,更有甚者不惜為此傾家蕩產借高利貸。
修仙界的光怪陸離,可絲毫不輸凡間。
但凡有賭局的地方就離不開暗箱操作,不過陸寒貴為小長老弟子,加之他本人性格孤冷,所以並不會做出這等勾當。
陸寒一開局就施展全力,將十數棵參天樹木連根拔起,一股腦朝對面中年修士丟去,後者自始至終一副懶洋洋模樣,袖口一抖,平地生出罡風,那些大樹還不等近身,便被罡風捲飛出去,看起來毫不費力。
陸寒見狀微微皺眉,右手摸向腰間,一個銀色小壺被他從儲物袋取出,擰開壺口,絲絲寒氣冒出,周圍十丈範圍立刻變得霧氣騰騰。
年輕人傾斜壺身,一滴幽藍濃稠液體沿著壺嘴滴下,他並沒去接,而是以指風直接將其擊碎。
液體化作無數微小冰晶,很快與周圍霧氣混在一起,顏色也又藍變白,陣陣凍結聲不絕於耳。
“你很不走運,此擂臺林木升騰,水汽充分,正是適合助長我冰花之威。”一向不苟言笑的陸寒主動開口。
不大會兒功夫,他的四周凝結出五朵冰花,年輕人右手一指,冰花全部出動,直奔對面中年修士。
中年人名叫烏北遙,是巖君峰門客,與巖君峰沉尊令一樣,在元嬰期徘迴數百年而寸步不前,外界也都將他當成了容易捏的軟柿子,幾乎每次小比都有人選他。
那些挑戰他的人有勝有負,資質也有好有壞,但卻始終無人發現一個規律:
但凡勝利者皆是些平日不顯山露水之輩,而且無一例外都出身自巖君峰。
……
眼見冰花即將臨近,中年人卻是並未躲閃,而是悠悠嘆出一口氣後,靜靜站在原地。
“彭”地一聲巨響,五朵冰花幾乎同時炸開,整個法臺為之一顫,冰氣瞬間將中年人裹入其中,繼而凝為寒霜。
就在眾人以為戰鬥結束時,濃重寒霜中突然傳來一個平澹的聲音:
“爾等戲稱貧道為元嬰期看門者,今日我便守一次門給你們看看。”
言罷,冰氣驟然崩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