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犼望著如同臭泥中撈出的王柄權,驚訝道:
“趙兄弟,你這些年到底吃了啥?”
說實話,這情形就算對方說自己吃了幾十年的屎他都信。
王柄權擦了一把臉,隨口道:
“也沒什麼,一頓一隻烤全羊,一天加宵夜總共吃四頓。”
“……”
戰犼不願意跟他多說話,皺著鼻子指了指遠處的溪流。
王柄權站起身,緩緩朝東邊走去,一步一個黑腳印。
半個多時辰,王柄權總算將身上的汙泥清洗乾淨,這種感覺不僅很解壓,而且洗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連帶著身體也輕盈了不少。
只是等他走後,整個下游河面浮起一片死魚。
回到力堂,戰犼看著面前潔淨的師徒二人,咧嘴一笑道:
“剛才是文煉,接下來便是武煉了。那邊地上的石鎖看見沒,為你倆特意製作的,咱這裡就沒人用那麼輕的,接下來你們就趕緊提高自己的力量,別讓我們看笑話。”
說完,直接掏出皮鞭,“啪”地一聲臨空脆響,“還愣著做什麼,動起來!”
……
王柄權與聶衷良練了一下午,整個人如同脫了層皮,渾身從內到外透著痠疼,而這只不過是剛開始,按戰犼的說法,之後的訓練只會更艱苦。
回到洞府,王柄權一頭倒在石床上,指了指另外一個房間道:
“這半年你先和我住在一起,山頂的靈氣比山腰濃郁許多,對你也有好處。”
洞內靈氣遠比外界還要濃郁,即便聶衷良這個剛剛踏足修真界的小修士都能感覺出來,他恭恭敬敬一拜道:
“謝師尊。”
靈韻宗的規矩少年知道些,金丹以下修士不得入住山頂,像他這樣資質平庸的更是想都不要想,宗門內善待弟子的師父不在少數,可還沒有一個像自己師尊這般無微不至。
少年重情義,雖未張口多說一些感謝的話,卻也將這份恩情牢記於心。
……
王柄權休息片刻,就又撐起身開始盤膝吐納,洞府中已經被他事先刻下陣法,四周靈氣正緩緩匯於洞內,這陣法是當年文扶鼎盜竊皇家龍氣的翻版,王柄權嘗試了小半個月,才算摸索到一些門道。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將陣法範圍控制在方圓百丈內,即便如此,濃郁至極的靈氣仍是足夠一個金丹修士隨意修煉,故而他才會將徒弟一併帶來。
王柄權一邊利用白天所學讓靈氣沖刷著身體,一邊將部分靈氣匯入丹田,其體內金丹在靈氣的滋養下發出淡淡金光,同時另一側小徒弟住的裡屋也正發生著神奇的變化。
一夜無話,次日清早的雞鳴將王柄權喚醒。
昨天他實在太累,邊打坐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待醒來時,身上多了一層薄被,一旁石桌上放有一盆清水,不用問,小徒弟定然已經離開洞府前去修煉了。
王柄權來到力堂時,徒弟正滿頭大汗在負重蹲起,戰犼見到這位趙道友,嘴角立馬扯出一個笑容。
“趙兄弟,你來晚了。”
“有什麼懲罰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王柄權脫下上衣,露出不算強壯的臂膀。
“好,就等你這句話了,赤霞峰那邊的仙子們種植仙草,需要有人幫忙犁地,這活下面小子們擠破了腦袋我都沒給他們,看在咱倆交情上,便宜你了。”
王柄權聞言並未表現出開心,反而狐疑看向對方,還是那句話,他可不相信這種餡餅能砸自己腦袋上。
二人一路朝赤霞峰而去,沿途遇到好幾位女修士,皆是主動與戰犼打招呼,後者則一一還禮,如此接二連三過後,王柄權忍不住開口道:
“想不到戰兄如此受歡迎,不是說仙子都離你們這些糙漢子遠遠的嗎?”
“嘿嘿,那也得分事,若是找我們出力氣,態度自然沒得說,可一旦提及結成道侶雙修,那就得好好琢磨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