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乘巨鱷的胖女人離開後,王柄權依舊站在路中間,直至一名騎五尾豹的男子走至近前,冷聲說了句“讓開”後,他才反應過來。
男子身穿青灰勁裝,外披湛藍大褂,頭帶金冠,年紀雖過三十,卻依舊丰神如玉,眉心畫有一道與附子極為相似的豎痕,只不過是藍色的。
王柄權剛抬起頭,一根馬鞭便直直朝他揮來,他嚇得連忙縮頭躲避,神態極為狼狽,等再度起身要討個說法時,對方已然走遠。
王柄權無緣無故吃了一個癟,心情煩悶之餘卻又不得不退後幾步,讓最後一位騎虎斑鹿的女子過去。
女子路過身側時,眉目帶笑看了他一眼,而後轉過頭朝城門方向走去。
王柄權完全沒了先前欣賞仙子的閒適心情,只覺得今天無比倒黴。
……
“你完了。”目送著幾人離開,身邊突然響起一個晦氣的聲音。
“什麼意思?”王柄權皺起眉頭。
“你今天一下子把三波人都給得罪了,附子是仙帝大弟子,為人最是嫉惡如仇,你這一桶髒水比糞汁還噁心,若不是礙於霧山郡的規矩,恐怕他早就動手了。
還有那個胖女人,看似滿臉笑意,實則手段歹毒得很,她與附子向來不和,剛剛挑撥不成,怕是連你一併恨在裡面了,而且犽刺山一直以體格強壯為美,你誇她身材好,算是徹底將其得罪死了。
那些得罪過她的人,若是死個乾脆利落還好,一旦不小心被她擒住扔到床上,可真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非得被活活折騰死不可。
哦對了,還有藍尊令,他是太白仙帝的內定弟子,現在即將邁入化神期前往三仙島,你得罪了附子便如同得罪仙帝,所以他剛剛才會出手懲戒。”
洪慶顏說完,王柄權的臉色已無比難看,怪不得剛剛誇那女人的時候四周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還有那個面癱藍衫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王柄權越想越憋屈,最後忍不住啐了口唾沫道:
“一群狗眼看人低,等我找到師尊,一定要讓你們好看。”
“哦?不知趙道友的師尊是…”
洪慶顏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早就覺得此人不同凡響。金丹期的修為,怎麼也該一百多歲了,一把年紀不該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除非他有一個堅實的後臺。
洪慶顏自己是個普通修士,在宗門別人都懶得搭理他,按他的資質,三百歲前還不能突破就只能老老實實等著壽元耗盡,與凡夫俗子一樣老死,可若能在這之前搭上一條大船,說不準還有機會翻身。
……
提及師尊,王柄權剛被打壓的氣焰瞬間高漲起來,他挺直腰桿高傲道:
“家師李長生,在三仙島也算小有名氣,洪道友若是能幫我找到他老人家,好處自然少不了你。”
自打認識師尊哪天開始,老傢伙就口口聲聲說自己來自三仙島,之後更是請來了太白仙帝,雖說在仙帝身旁跟哈巴狗一樣,但怎麼也該是個仙官。
豈料洪慶顏聽到這名字竟懵了一下,而後疑惑道:
“李長生是哪個?”
“師尊來自三仙島,你不認識很正常。”
“不可能,三仙島的人我都知道,根本就沒有叫李長生的。”
洪慶顏再看向王柄權,已經帶上了懷疑的目光,似乎是覺得對方在吹牛。
王柄權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仍硬著脖子道:
“三仙島那麼多人,你怎麼可能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