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轉過頭繼續趕路,王柄權聞言斂起心神,佛道兩教高人果然不能按常理揣度。
兩人疾行一下午,終於在天擦黑時到了東罕王都,王柄權舉目望去,城中繁華程度不弱於王朝京師。
“終於到了。”
王柄權喃喃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
王朝今年恩科明顯達到了順帝的預期,不但人才輩出,而且大多是二三十歲的新秀。
這些在地方上算得一方風流人物的年輕人,單單看著就比朝中那些老油條順眼。
順帝大喜之下,直接在宮廷召開宴會,宴請這幫來自各地的及第士子,一甲三人更是直接被王家天子請到了最前排。
沉大公子沉千秋作為這一屆的狀元,又是王朝建立三十多年以來的第一位三元,自然受到了極高禮遇,不但離天子最近,而且由司禮兼掌印大太監親自侍奉。
殿試時,順帝就一眼認出了這位當日由王柄權帶入宮的書生,他自詡明君,並未刁難對方,見其文采出眾,反而直接給了個狀元。
只是對方和王柄權有瓜葛,多少還是讓順帝不免心生嫌隙,害怕一旦重用,會使得親王把持朝政,於是就有違常理地私下召見了榜眼。
但令順帝始料未及的是,當詢問那位年輕榜眼的住址時,對方居然回答了安康王府,一朝天子直接呆愣當場,直至身旁太監提醒才緩過神來。
姜姓榜眼走後,順帝屏退四周,獨自坐在御書房,一直待到後半夜,在後宮苦等許久的皇后娘娘前來問詢,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已是皇后的聶映雪哭笑不得,輕輕推開門,緩步進入御書房,不大會屋內便傳出二人微弱的談話聲。
一直守候在屋外的大太監聽不真切二人的談話內容,唯一依稀聽清的一句,卻令他近乎魂飛魄散:
“這個王八蛋,到底要幹什麼?”
大概過了一刻鐘,順帝面無表情從御書房走了出來,身後落下半步的皇后滿臉無奈。
……
登科士子名次定下後,最忙的並非吏部和士子,而是京中那些高門大戶。
其中既有官宦人家,也有一方鉅富,原本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他們,如今鉚足了勁想要結識這幫王朝未來的新貴。
已經半隻腳踏入官場計程車子們,對此也大多是待價而沽,來人只要是六品以下,大多直接婉拒,更別說那些無官無品的商賈了。
即便如此,這些商人仍是不死心,隨身揣著自家女卷畫像,一甲三人他們不敢奢望,所以就去敲其餘進士的門。
見面後不由分說,先遞上一千兩紋銀,只要對方收了,這香火情就算攢下了,之後再拿出畫像,任君挑選。
要點臉皮的,只會揣一幅自家閨女畫像,求一個妾室名分。
豁得出去的,直接拿著全家上下除了自己老孃以外所有女人的畫像,只有對方點頭,哪怕看上的是自己老婆,也會毫不猶豫雙手奉上,為奴為婢絕不多問。
再泯滅人性一點,連同家中年輕男子也帶上,保不齊某位士子就好這口。
朝中大員對此等做法自然嗤之以鼻,尤其是三品以上,一般會選擇靜坐家中,等待學子自己上門拜訪。
能讓他們放下身段親自上門的,估計也只有一甲三人了,像是沉千秋和姜秀成,就沒少受這些大員關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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