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挎長刀的男子,正是昔日北突南院大王樸問。
……
樸問自知理虧,訕訕笑道:
“這事確實是我們不在理,我回頭說說他們。月餅這丫頭脾氣倔,說什麼出家本無家,兄長都快被人宰了也不肯回來幫忙,姚翦也是沒辦法才以進為退,我不想北突跟王朝真打起來,火急火燎往回趕,這幾天忙著趕路,鞋子都磨穿了好幾雙。”
說著,樸問就要脫鞋給王柄權看,後者微微皺眉,擺手道:
“少扯這些沒用的,所幸這次王朝損失不大,割地賠款也就完事了,你們北突的事自己處理,若是還有下次……”
“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樸問連忙接話,說話間,還不忘朝一旁青衣儒士使眼色,後者福至心靈,快速朝王柄權一揖道:
“謝王爺不殺之恩。”
……
雨過轉晴,山坡一片綠意,久違的師兄弟二人找了片乾淨的地方坐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這些年發生之事。
樸問自從跟隨月餅在雲隱寺出家後,晨鐘暮鼓,吟誦佛經,小姑娘胳膊上的蓮花不僅停止了凋落,在之後的日子還一點點由紅轉金。如此經過五年,整朵紅蓮終於化作金蓮,月餅的病也算徹底好了。
樸問本就不是專心當和尚的料,在月餅康復後,他便還了俗,與一名在山下販賣香燭的女子成親生子,日子過得也算滋潤。
前不久聽聞北突與王朝再起兵戈,樸問去找月餅詢問,這才得知事情始末,他放心不下,便隻身前來勸架。
這麼多年,樸問似乎除了容貌蒼老了些,其他一概沒變,二人雖然沒明說,但心裡都清楚,師兄弟沒有刀劍相向,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幸事。
等王柄權說出自己這些年的遭遇後,樸問一會唏噓一會驚訝,在聽說那些堪比神仙鬥法一般的打鬥時,他說出了跟當年一樣的話:
“教我。”
王柄權的回答也很乾脆:
“不教。”
……
雖然王柄權嘴上說著不幫忙,但心裡還是有些不放下,於是詢問道:
“那個什麼大雪山尊者,你有把握嗎?”
樸問撓撓頭道:
“我們北突人自小便是聽著雪山和白狼故事長大的,說實話,心裡有點虛,不過這些年我也沒閒著,在寺裡學了不少本事。”
“用不用我去幫你?”
“不了,麻煩你的已經夠多了,北突的事還是我們自己想辦法吧。”
王柄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隨手不知從哪拿出一把不起眼的黑色短刀,遞上前道:
“這裡面有我一擊之力,若是實在打不過,別逞強。”
樸問略一猶豫,伸手接過,並未多說感謝的話。
王柄權沉默片刻,再次開口道:
“北突與中原,歷來水火不容,待你我百年之後,北突勢必還會南下,為保中原安寧,我會永絕後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