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到了深夜格外安靜,因為建於山上,入夜後除了不知名的昆蟲鳴叫外,也就剩下林中各色野獸的嘶吼了。
靠近山門位置的一排低矮房屋內,一名中年男子正對月吐納,男子生得濃眉大眼,看起來甚是憨厚,正是唐門負責洗衣服的傻羅。
「砰砰砰」,這時屋外突然響起一連串急促敲門聲,並伴隨著一個男人的嚷嚷:
「傻羅,滾出來,給老子把衣服洗壞了,屁都沒一個,別以為有那姓洪的小子撐腰,就敢站在老子頭上拉屎。」
練功被打斷的男子睜開眼,微微皺眉。
……
房門從裡面開啟,被稱呼為傻羅的男人一臉陰鬱走了出來,今夜是十五,正是最適合他練功的日子,同樣也是最容易走火入魔的一天。
當日他並不是被什麼歹人劫道,而是被一道門真人所傷,那人重創他的同時,也將他的魔心一併擊潰,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命,但功力卻是散去十之八九。
傷好以後,傻羅留在唐門,夜夜對月吐納,如今功力已有當初九成,只要過了今夜,他便可重回巔峰。
做人做魔,其實對他來說區別並不大,做一個整天傻呵呵的人固然快樂,可這世上該死的人多了去了,如今門口就站著一個,他也並不介意順手解決掉。
……
看到一向只會傻笑不敢發火的男子滿臉陰鬱,叫嚷的唐門弟子不由愣了下,但緊接著他便惱羞成怒,一把抓住對方衣領道:
「敢跟老子擺臉色,我看你他娘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傻羅依舊目光平靜,就像在看一具屍體一般,他沉聲道:
「記清楚了,本座姓羅,羅天。」
說罷,右手朝前一探,直接穿透對方身軀。
那弟子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軀體就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很快便沒了氣息,他至死眼中都滿是不可思議。
男人看著手上頃刻間被他吸乾功力的男子,抖抖手,直接甩到山側林子裡,而後負手佇立,靜靜看著天上圓月,片刻後又喃喃自語道:
「終究還是入魔了。」
據此不遠的另一間房屋中,目睹一切的老啞巴腿都快被嚇得轉了筋,他哆哆嗦嗦,尿都快哆嗦出來了。
那個平時任打任罵不還手的傻羅,今晚竟殺了個人,而且連眼都沒眨。
羅天似有所感,看向老啞巴住的屋子,後者一屁股癱坐在地,褲子立馬溼了大半,終究還是尿了。
所幸傻羅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直接抬腿朝唐門地牢方向走去。
老啞巴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神,掙扎著爬起身,然後拖著兩條發軟的腿朝內門弟子所住方向走去。
……
羅天一路來到唐門地牢門口,把守的唐門弟子這會兒正在打瞌睡,平日這個時辰也沒人進地牢,況且這是宗門核心地帶,閒雜人根本無法透過唐門每月一變的複雜機關。
「哎,聽說了嗎?關在地牢八層那個騷娘們,昨兒個又禍害了一名內門弟子,等長老們趕到時,都吸成人幹了,命好歹是保住了,但現在走路都發飄。」
「咋,你也想試試?」
另一人露出猥瑣笑意,二人相識多年,一個屁就知道對方要拉什麼屎。
「廢話,哪個男人不想?那些僥倖活下來的兄弟,有誰說過一個「悔」字,再說起哪個不是滿臉回味?等哪天老子活夠了,說什麼也要去嚐嚐滋味。」
「到時候記得帶我一個,咱來個雙龍戲鳳……」
兩名弟子說完,不約而同
發出了猥瑣的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
洪毛正在房間擦拭自己的愛劍,自從上次被李火雲一指洞穿劍身後,少年特意跑到山下集市找了個鐵匠,花了不少銀子修補好,本就寶貴的他現在更愛護了。
一旁的唐景因為肚兜一事,直到現在都不愛搭理少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拿屁股對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