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忙湖塗了,忘了是我送親來著,那啥,來福幫我把玉龍牽出來,有日子沒熘了。”
插曲過後,一行人踩著吉時啟程,朝京城北門而去。
……
“娘子,有日子沒見岳丈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怎麼樣,上次我見他時還能披得動幾十斤的鐵甲呢,真是老當益壯。
哦對了,大舅哥還有個兒子,名叫嚴盡忠,小傢伙虎頭虎腦挺可愛,上次就是他把人參當蘿蔔給我吃了。”
王柄權從上路就開始絮絮叨叨,旁邊騎黑馬的嚴榮榮眉頭微皺,顯然不想搭理對方,她本沒想來,可實在架不住對方唸經似的勸說,一天說十遍,就是和尚也聽煩了。
不過正如王柄權所說,嚴榮榮父女倆也好些年沒見了,恰好可以順路探望一下。
王柄權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連口水都沒喝,他在東罕皇宮宰了文將那點事都說了八百遍,這會又拿出來解悶了,嚴榮榮實在受不住,最後直接躲進了車廂。
王柄權百無聊賴,探頭往車廂看了一眼,原本不愛搭理他的嚴榮榮進了車廂彷彿換了個人,這會正和一身便裝的蘇巧巧聊得火熱。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孕期綜合症?”
王柄權滴咕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收回腦袋。見對方知難而退,兩名女子不約而同偷笑起來。
……
王柄權還算有些良心,知道要拉嚴榮榮跑那麼遠的路,便提前改裝了一下馬車,兩名女子雖不知他搞了什麼名堂,但舒適的確是實打實地提升了,不但坐墊變軟了,整個車廂也不再那麼顛簸,說實話甚至還有點舒服。
中途王柄權實在硌得屁股疼,就想進車廂休息會兒,不料被對方直接以“女子私密話題”為由趕了出來。
王柄權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憤憤不平,又絮叨了好一會,大概意思是他忙活半天還沒能享受,總之滿滿的怨氣。
……
一行人走走停停,雖然走的大多是官道,耽擱了一些時間,但歸功於王柄權的先見之明,兩名女子並沒有遭受過多勞累,反而一路當作遊山玩水,將中途經歷的大小城鎮都逛了個遍。
經過連續幾日跋涉,一行人到達一處府城。
因為最近風頭實在太大,即便招待王爺公主這種皇親,當地官員也沒敢擺出太大排場,除了王柄權三人被特別照顧安排在當地酒樓外,隊伍其餘人一律到當地府衙就餐。
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那位只敢在當地小貪的府臺訕訕一笑,朝王柄權介紹起了同桌一位富態的老者:
“這位是本地富商滕員外,仰慕王爺威名已久,聽聞王爺前來,說什麼都要做東請王爺吃飯。
王爺應該也知道,府衙每年花銷有限額,下官那點微薄俸祿又實在有心無力,這才不得已自作主張答應滕員外的請求,還望王爺莫要怪罪。”
王柄權怎會看不透對方那點小算盤,搖頭笑道:
“本王一個吃白食的,談什麼怪不怪罪,既然滕員外做東,那本王得敬你一杯。”
王柄權說著,舉起手中酒杯,那名衣著光鮮的富態老者見狀趕忙提起酒杯,誠惶誠恐道:
“不敢當不敢當,草民敬王爺才是。”
王柄權微微一笑,不再客套,碰過杯仰頭喝光杯中酒,然後徐徐道:
“剛剛聽聞這位……”
“鄙姓胡。”一旁知府連忙點頭答道。
“哦,方才聽聞胡大人說滕員外仰慕我的威名,不知是從何而來,又是因為何事啊?”
對面富商聞言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一旁胡知府。他哪知道這位年輕人做過什麼呀,知府讓他來吃飯他就來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王朝還有這樣一位王爺。
胡知府見狀連忙打哈哈道:
“王爺的豐功偉績可太多了,要真讓我們說,說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說得完。
就算單獨拿出一件事,那也得講個把時辰了,這樣,咱們先吃飯,吃飽以後再細聊。”
王柄權微微一笑,並未揪住不放,所謂人艱不拆,這位胡大人既要打著清廉的名聲將自己招待周到,還要想方設法吹捧自己,屬實難為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