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靈力雖然稀薄,可天地意志卻極強,太白大帝雖然名義上掌管著三仙島以及島外三界,卻並不能得到此界的認可,因此哪怕是他想來此,也不得不壓制修為。
老夫在此為徒,無疑是挖此界的牆腳,因此更加需要小心翼翼,僅敢以分身降臨,你也好、樸問也好,都是在收徒之日被天道察覺,未免節外生枝,為師只得匆忙撤離。”
王柄權聽了半天,終於明白一件事,合著當日渡劫被針對,全拜眼前這位“恩師”所賜,自己對這片天地而言,已與叛徒無異,因此懲罰也比別人重得多。
明白過來的王柄權對師尊僅存的那點感激也蕩然無存,抬起頭剛想找麻煩,卻發現對方早已化作靈氣消散了。
玉佩空間外,此時已是清晨,王柄權長長舒出一口氣,握著溫潤的玉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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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許久的朝堂,終於再次有了動靜,幾天前順帝出了趟宮,回來後便傳召駙馬連黎到御書房,二人談了整整一個下午,無人知道具體內容。
對於這位新晉御前紅人,朝堂百官起先是嫉妒多過敬佩,連唱白是狀元不假,可做了這麼多年駙馬,錦衣玉食,眼界是開闊了,能力卻未必跟得上。
若非是沾了皇親的福氣,一沒靠山二沒實力,這四品清貴郎官位置哪裡輪得到他?
可不管背後如何誹謗,連駙馬深受聖上青眼還是不爭的事實,好些人前腳剛罵完,後腳就提著不菲的禮品去了公主府,妄圖與這位未來肱骨重臣多親近親近。
連黎做了這麼久駙馬,誠如外人所說,眼界禮節自然毫不欠缺,別人攜禮而來,臨走必定會提著還禮而去,中途主賓交談甚歡,甚至過後還有不少人誇讚駙馬爺儒雅隨和,謙遜溫雅,絲毫沒有小人得志的猖狂嘴臉。
朝中一些人也漸漸由嫉妒改為了讚賞,稱這位新任四品郎官有宰相風範,是個值得以君子之禮相交之人。
……
飯桌上,連黎與三公主二人安靜地吃著飯,女子的心腸到底還是柔軟,隨著天下大勢已定,侄子王潛文也沒了性命危險,三公主對駙馬爺也就漸漸怨恨不起來了。
雖然還是不許對方進房,但一同吃個便飯逐漸變得尋常了,且對於對方的示好也不再冷眼相對,夫妻本就沒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合,沒有什麼問題是一張床解決不了地。
連黎不是蹬鼻子上臉的人,公主不喜,他便保持一定距離,偶爾給對方夾上一點菜,或是說上幾句朝堂趣事,對方倒也賞臉笑一下。
對於這位只敢在私底下稱呼娘子的女子,連黎很是欽佩,尤其當時王柄權戰死中都城的訊息傳至京城,朝堂上下一片震動,許多牆頭草開始臨陣倒戈,孝存帝獨木難支,無奈之下才搬出自己這位三姑。
眾人只當三公主還是那個少不更事、對誰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弱女子,可誰知到頭來,死在這位女子手上的官員並不比順帝入城後殺的少。
朝堂百官這才知曉,生在帝王家,哪怕是女子,殺起人來也是眼睛都不帶眨地。
……
連黎作為當代讀書人的表率,身上難得沒帶有書生的酸腐氣,但只拿書籍不持刀劍終究還是少了些殺伐果斷,有時也難免婦人之仁。
們心自問,若真如順帝所言,自己做了王朝第一輔臣,在國家危難之際,是否真有那個魄力,為了力挽狂瀾而砍去十幾顆乃至幾十顆腦袋。
連黎想了許久都沒想通,於是就暗中觀察起了三公主,結果發現對方平日真就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女子:
喜歡跟好友聊聊京中趣事,沒事出去逛街買衣服首飾胭脂水粉,哪怕聽說哪裡有俊俏男子,也會找個藉口出去偷瞄幾眼。
雖說自家娘子不至於像前朝那些荒唐郡主公主那樣,動不動就在府中豢養幾百面首,但人之本性食色性,這點小愛好連駙馬也不會過多幹涉。
……
“你在看什麼?”
三公主注意到駙馬爺從吃飯開始就一直盯著自己,皺眉問到。
“沒什麼,就在想你是不是胭脂水粉不夠了,這月我剛發了俸銀,一會你出去逛逛吧,下午有幾位大人要來,我怕礙了你的眼。”
三公主點點頭,細嚼慢嚥將碗裡飯菜吃完,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剛走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澹澹道:
“今晚你可以進房間。”
“嗯,嗯?”
三公主說完,便朝外走去,駙馬連黎先是一愣,隨即面露狂喜,朝管事吩咐道:
“吩咐下去,今天下午不見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