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來著?剛才我瞧見有個穿綠衣的女鬼飄了進去,你還不信。”
年輕官兵目露緊張,舉起手中紅纓槍,大聲喝道:
“站住!”
位於王柄權身後的嚴撼山一個箭步上前,抬刀便砍,年輕官兵面露驚慌,倉促舉起長槍抵擋,豈料木質槍柄根本擋不住對方蓄力一擊,直接被一分為二,緊接著他就被一腳踹在胸口,後背撞到牆上,昏死過去。
那個老兵油子則比他還要不堪,連打都不敢打,直接丟掉武器,縮在角落,念起了自家族譜:
“各位好漢饒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娃娃……”
眾人也懶得和一個貪生怕死的傢伙過不去,直接一記手刀將他敲暈。
門口兩匹馬,應該是兩名官兵的,四人一合計,怎麼分配都不合適,最後王柄權只得“委屈一下”,和青杏共騎一匹。
幾人剛上馬,身後便傳來了大批急促腳步聲,四人趕忙一甩韁繩,就要縱馬離去。
就在這時,兩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兩匹馬皆都嘶鳴一聲,高高抬起前蹄,將馬背上的人甩了下來。
王柄權直接被摔了個灰頭土臉,極為狼狽地爬起,看向那兩個本該被敲暈的兵丁。
“下次記得別這麼仁慈了。”
二人身後,傳來一個蒼老而熟悉聲音,已是須發盡白的文扶鼎走了出來。
“你是故意的!”
王柄權見狀立馬明白過來。
文扶鼎撫須而笑,眼中卻滿是狠厲,“貧道落到如此境地,全都拜你所賜。”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王爺有令,要留你一命,但他同樣也說過,若你企圖逃跑,可立斬不赦。”
幾人聞言,神色各異,嚴撼海和小春子滿臉氣憤,青杏則是略帶自責看向王柄權,反觀王柄權卻是一臉平靜說道:
“文扶鼎,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修道本就是奪天地之造化,王柄權自打修行後,就事事不順,起先他只當是自己倒黴,後來才漸漸明白,大概這就是冥冥之中天道對他的懲罰。
修道之人自當嚴於律己濟世救人,若是仗著修為枉造殺戮,那隻會讓這懲罰來得更快。
……
“無知小兒,貧道替天行道,怎會遭受天譴?”
文扶鼎說完,便朝四下使了個眼色,成百上千的官兵圍堵上去。
幾人不想坐以待斃,直接抽出武器反擊,但幾百個敵人不是他們能殺完的,四人且戰且退,最終來到東側懸崖邊,退無可退。
王柄權回頭望了眼腳下,驚濤拍岸,若是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他看了眼其餘三人,面色陰沉道:
“文扶鼎,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會放過他們。”
“八王爺,你已經沒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文扶鼎說完,一揮衣袖,一抹黃光急速飛出,直接擊中對方胸口。
王柄權被符籙轟中,身體直接倒飛去,跌下懸崖。
看著愈來愈遠的崖頂,王柄權沒想到自己的生命竟就這麼結束了,想起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禁哀嘆起來。
“好像,好久沒去探望過母妃了。”他突然喃喃道。
只是,以後再沒機會了。
王柄權下墜速度越來越快,就在他即將墜落海面的一瞬間,好似瞥見一縷綠意直奔自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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