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翻看過後,王柄權疑惑更多了,這倆人應該打小就認識,後來王柄德被接入宮中,二人也就斷了聯絡,之後再重逢已經是身份懸殊,似乎也沒什麼過於密切的往來。
不過越是如此,王柄權就越覺得當中有貓膩。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清楚的很,王柄德看似陰鬱,實則是個極為念舊之人,對入宮前認識的人尤是如此,這點從他半夜探望養育過自己的老者就可以看出。
如此念舊之人,會對一個兒時的玩伴愛答不理嗎?
想到這裡,王柄權不由生出一個猜測:
以老二的城府,這一切未必不可能是做給外人看的,聶映雪走得蹊蹺,保不齊就是去找他去了。
那對方這樣做的原因又是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單純保護聶映雪?
王柄權一時理不出頭緒,只得將手頭卷宗放到一邊,就在這時,他瞥見小皇帝手中正拿著一副圖畫,畫中是一個黑衣和尚,王柄權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就從對方手中拿了過來。
“西域活彌勒,王朝五年二月與劍神趙之逸結識,兩人一見如故,飲酒於醉牛坡。
同年六月,二人結伴北行,路遇門諦菩薩。
王朝六年三月,活彌勒與趙之逸戰於戈壁灘,勝負未知,兩人分道揚鑣。
王朝六年年底,趙之逸行至謝家村,結識一女子,兩人私定終身。次年女子誕下一名男嬰,取命為德。”
……
王柄權看到這不由皺起眉,事情真如自己當初猜得那般,賴頭和尚和聖恩帝是舊相識,只不過後來有了矛盾。
如此說來,莫非對方是到京城尋仇恰好被自己撞上了?
王柄權一邊猜測著,一邊繼續翻動卷宗。
之後幾頁記錄的都是王柄德小時候的事,甚至吃了什麼飯到了什麼地方都詳細記錄在冊,想來應該是聖恩帝的吩咐。
王柄權連續翻了四五頁,終於停下了動作。
“王朝十年初,聖恩帝即位,笑彌勒重現京城。
兩人飲酒於郊外,聖恩帝屏退四下,交談內容不允記錄。
王朝十年三月,二皇子王德認祖歸宗,改名王柄德,拜師於笑彌勒。”
看到此處,王柄權手中卷宗“吧嗒”一聲掉落在地,驚得一旁正聚精會神看書的小皇帝一個激靈。
“皇叔,怎麼了?”
小皇帝小聲詢問道。
王柄權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說到:
“我知道是誰在坑我了。”
小皇帝聞言撓撓頭。這一段時間下來,他已經漸漸習慣對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了,也沒過問怎麼看卷宗還能看出個坑來,只是乖乖低頭繼續幹著自己的事。
……
聶映雪是他兒時玩伴,賴頭和尚是他師父,聶映雪帶著嚴榮榮追捕賴頭和尚被擒,自己前去營救差點翹辮子……合著這一切都是這個王八蛋算計好的。
王柄權心中終於有了答案。
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他了,就因為每晚偷窺他?這也不至於下死手吧?
王柄權越想越氣,他將自己這些年遇到的倒黴事都算到了對方頭上,哪怕在小巷裡踩到的屎也有可能是對方拉的,為得就是噁心噁心自己。
王柄權越想越離譜,最後連屎尿屁這一類東西也都安到了對方頭上。
“小子,這是你自找的,別怪爺不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