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權一上來就說出了自己嚇人的身份,將在場眾人唬在當場。
賓客們心裡也清楚,在潘郡王地頭上,對方斷然不會做出冒充親王的舉動。可他們就是來吃飯的,也沒得罪這位王爺啊,怎麼上來就往死裡灌?
這些人雖然納悶,可又不敢問,只得乖乖被王柄權灌趴下。
潘子騫看著一桌又一桌客人被放倒,心裡一陣後悔,他本來朋友就不多,經對方這麼一鬧,估計又得少好些個。
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這些賓客雖然表面苦著臉,實則開心到不行。
南陽府這地界天高皇帝遠,平時別說皇親國戚了,連皇榜都未必能看到一張,今天雖然被王爺灌醉了,可回頭出去和別人說起,也能長臉不是?
以後等自己老了,還可以和自家後輩說道說道,咱也是和王爺喝過酒的人。
而且平日裡大家嘴上雖然不說,可心裡總覺著潘家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可今日經王柄權這麼一鬧,整個中州的官員都會知道,潘家還有一個親王后臺,安北王依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
是夜,喝高了的王柄權躺在花園中納涼。
郡王府雖說不復當年榮光,但依舊是王朝數一數二的商賈大戶,在秋分時節儲藏了大量新鮮水果藏於陰涼地窖,並派專人進行打理,即便到了寒冬臘月,依舊可以吃到汁水飽滿的水果。
王柄權這會正躺在涼亭長椅上,由嚴榮榮將提子一顆顆剝好送入口中,還別說,這感覺確實享受,怪不得小春子那個狗奴才總喜歡趁自己不在家來這麼一出。
“相公,今天聽那些中州官員說,京城出了大事,陛下開始張貼皇榜要抓二王爺?”
“嗯,我也聽說了,老二還真有能耐,能在皇帝眼皮底下逃出京城,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他這次是真把皇帝惹毛了。”
“那咱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一早吧,咱們往王府裡塞了那麼多人,總歸要處理一下。”
現在算下來,王府先後多了青杏,蘇巧巧,姜修業祖孫倆,阿茶,這會一定十分熱鬧。
就在二人談話之際,一把飛刀破空而來,“曾”地一聲,直直插進涼亭柱子上。
本來酣意正濃的王柄權一下子被嚇清醒了,連忙起身朝四周望去,此時四下漆黑一片,哪裡有什麼人影。
正在他疑惑之際,嚴榮榮發現了端倪,“快看,飛刀底下有東西。”
王柄權轉身走上前,取下飛刀釘著的紙條,緩緩展開。
待到看完後,王柄權將紙條遞給了一旁的嚴榮榮,說到:
“娘子,恐怕咱們得提前動身了。”
嚴榮榮聞言看向紙條,其上只有短短一句話:
皇上病危,速歸!
……
北突這幾年在大汗阿古達木的帶領下,一片歌舞昇平,無論朝內朝外,都是有口皆碑。
更為難得的是,這位新任大汗摒棄了延續幾百年的重武現象,頒佈了許多有利文人的法令,雖然朝堂之上還是武官說了算,可有意無意間,他們還是被削弱了幾分話語權。
虎父無犬子,阿古達木唯一的兒子,小王子巴特爾,傳承了他父親的才能,不僅年紀輕輕就展現出了過人手段,在文治功夫上更是青出於藍。
巴特爾私下招募了很多文士,好吃好喝供著,時不時和他們一起探討治國之法,其中最出名的一位,當屬有著青衣之稱的姚翦。
這名男子雖和先秦大將有著相同的名字,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乃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讀書人。
姚翦的父親是北突一位小將領,家中世代習武,之所以給他起這個名字,也是盼著他能當個統領三軍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