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結果依舊如卦象所示,老太太還是走了。
之後幾天,周九二都是滿臉愁容,倒不是心疼那一百兩銀子,而是他算出了自己命裡有一劫。
這一劫,正應在這“見龍在田”上。
以他怕死的性格,到現在還沒離開,自然是有所顧慮。
這一劫雖說有性命之憂,但若能成功渡過,可得滔天富貴。
周九二每次看到自家那個那個一口一個“爹爹”的丫頭,就一陣腦殼疼。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姑娘越長,體型就越隨她娘,記得這女娃小時候可不是這樣,那時候瘦瘦小小的,周九二總喜歡讓她騎在脖子上,帶她去買糖葫蘆。
現在別說騎脖子了,騎騾子騾子都受不了。
都說女大十八變,可這變得也太突然了。
周九二粗略地算了下,要想把如此敦實的姑娘嫁出去,怎麼也得準備等同分量的嫁妝。
……
“老不死的,不趕緊過來幹活又在那唸叨什麼呢?”
不遠處的宋寡婦看不下去了,嗓音洪亮地喊到。
她這一喊不打緊,全村的狗都跟著叫了。
周九二看了自己媳婦一眼,心說要是能找到一個跟自己愛好相同的姑爺就省事了。
哎……愁啊!
小老頭重新站起身,揹著手向田地走去。
……
李家莊以南二百里,一隊人馬向北而行。
一行十幾人,為首的是個三十不到的漢子,身高雖不出眾,但也長得虎背熊腰,長相雖有些憨厚,但眼中不時有精光閃過,任誰也不會把他當成空有一身力氣的二愣子。
男子胯下黑馬神采奕奕,毛皮油亮,肩比人高,絕非凡品。
男子身後,是一輛由雙馬共同驅使的馬車,馬車四周分別由四名挎刀護衛守護。
除此之外,另有六名隨從騎馬跟隨,與前方眾人遙相呼應,若有變故,一個衝刺便可到達近前。
再往後,則是三名身穿破爛衣衫的黝黑漢子,他們眼中無神,赤足而行,跟在隊伍最後方。
這一行人馬,正是在珍建府和楚裡夏交易的那幫人,隊伍最後方的三人便是那三個崑崙奴,此刻雖被除去手銬腳鐐,卻沒有半點逃跑的意思。
除去三個崑崙奴外,其餘幾人皆是目光如炬,動作乾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一看就是軍中挑選出的好手。
“將軍,您這匹馬可真神駿。”
許是長途跋涉太過乏味,一位隨從驅馬來到為首精壯男子身邊,搭起話來。
“那是,這匹烏碳是主人所贈,貨真價實的千里良駒,可比咱身下這些普通軍馬強太多了。”
另一名隨從這時也輕夾馬腹,上前幾步,來到了為首男子的另一側。
精壯男子身下那匹名為“烏碳”的良駒似是聽懂一般,囂張地打了個響鼻,隨後一口咬向一旁隨從的坐騎,原來是那匹馬的馬頭超過了它。
被咬的軍馬連忙後退半步,絲毫不敢有違逆的意思。
精壯男子見狀拍了一下坐騎頭頂,笑罵道:
“你個畜牲也知道耍威風了?”
坐騎被咬的隨從連忙搭話道:
“要不說是神馬,有靈性著呢。”
另一位隨從不甘示弱道:
“就是,只有咱將軍才配得上這又有靈性又威風的神駒。”
男子笑而不語,身下駿馬卻再次打了個歡快的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