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輩子籠中雀,總好過沒命。
……
“你說的傳承,是什麼意思?”楚不休沉聲開口。
白衣文士依舊緩緩落子,語氣平淡道:
“或許,小王子他,當年並沒死。”
文將說完,看向對面一臉震驚的楚不休。
楚不休乍聽之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眼前的男人,卻又不可能在這件事上騙自己。
他張張嘴巴,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對面與其說是丞相,倒不如說是謀士的男子繼續說到:
“這是我在王朝皇宮內的探子傳回的情報,雖說不敢說是十成把握,但八九分還是有的。
當年小王子被人亂刀砍死,沒人知道具體過程,也沒人能確定那具屍體就是小王子的。
我之所以讓公主去,也是想增加幾分尋回小王子的機率。”
楚不休的表情已經由震驚變成了激動,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曾彎曲的脊樑,此刻也不自覺彎了幾分。
他沉聲道:“若文先生真能幫楚某尋回兒子,我定舉東罕全國之力,為先生報仇。”
文將默默落下最後一字,並未答話。
此刻棋局已定,原本佔盡優勢的白子,在最後一顆黑子落下後,竟生氣全無,完全變成了一堆死棋。
文將則是早有預料般,不去看這精彩絕倫的棋盤,反而端起酒杯,靜靜地看向窗外。
……
瀾江,是東罕與中原的交界。
在塔裡幹都司建立之前,這裡還被稱為攔江,為攔截之意。
二十年前,一個名為楚休的統領來到此處駐守。
當地兵卒只當他是個不得志的小統領,完全沒料到他會是東罕的王子。
因為庶出的身份,他甚至連王室族譜都不配入,除了得到一個象徵王權的“楚”字姓氏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是他最失意的一年。
先是與他恩愛的妻子在生下女兒時難產離世,之後五歲的兒子又死在權力鬥爭的亂刀下。
他不想唯一剩下的女兒再出事,便主動提出前往邊疆。
駐紮在攔江邊的他沒有一天是不痛苦的,妻兒的先後離世,讓這個本還在壯年的男子,身上盡顯疲態。
就在他以為天底下怕是沒有比他還悽慘的人時,他在江邊發現了一個身負重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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