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們來這的目的都很明確,不會做過多停留,更不會點上一桌豐盛的酒菜。
久而久之,夥計也就習慣了,反正這些人都是熟客,來了之後就自己上樓了。
夥計此時正捧著一本《論語》,口中喃喃自語,看得極其專心,絲毫沒注意到王柄權的到來。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夥計皺眉輕聲唸叨著,似乎不是很理解其中意思。
“不臆測,不絕對,不固執己見,不自以為是,這是講如何做一個明智的人。”
夥計聞聲抬頭,正對上王柄權的目光。
王柄權此時面露笑意,正是他開口為眼前的夥計解惑地。
“公子,您是來找誰的?”
夥計有點懵,因為來這裡的客人,他就沒見過五十以下的,像眼前這般年輕的,還是他這幾個月來頭一次見。
王柄權微微一笑,不答反問到:
“你們這裡,一共還剩多少人?”
“七個……啊不是,六個。”
“嗯?”
王柄權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之前他對夥計好學的精神還是挺有好感的,可眼下他明顯能從對方表情中,察覺到其在撒謊。
“小貴子,來客人了?”
這時,自後廚方向走來一個女子,女子二十左右,一身的粗布麻衣,腰間還繫著一條圍裙。
名為小貴子的夥計見狀臉色立馬變了,連忙朝女子說道:“霜兒,你出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做飯。”
說完,還下意識地看了眼王柄權,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王柄權見狀不禁心中暗笑,合著這小子在防自己呢,這位“霜兒”可能就是剛才被他減去的那一個吧。
其實若是平常,小貴子也不會這般在乎,霜兒是這裡的廚娘,雖然看似柔弱,實則身懷武藝。
且她這武藝來得蹊蹺,縱使小貴子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也不知道她是何時學會的,更不知道是誰教她的。
這事他也不是沒問過,但對方每次都避而不談。
原先醉杏樓還未沒落那會,這裡自然不缺漂亮姑娘,因此也沒人去打一個廚娘的主意。
可隨著姑娘們一個個離去,姿色平庸的霜兒也就顯得金貴了起來,小貴子是最先意識到這一點的,因此他時刻提防著來此的客人。
可百密終有一疏,他上個茅房的功夫,就有一個對霜兒垂涎已久的客人,趁機溜進了廚房。
本以為馬上就能得手的客人,怎麼都沒想到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霜兒竟會武功,當聽到慘叫的小貴子衝進廚房後,發現那人已經摺了兩條胳膊,躺在地上哀嚎了。
雖然不知霜兒是怎麼做到的,但從那以後,就再沒人敢招惹她了。
雖然沒人敢招惹,卻不代表霜兒就安全了。
因為青樓女子的剋星,從來都不是霸王硬上弓的糙漢子,而是斯文儒雅的文人。
小貴子從小在醉杏樓長大,耳濡目染了太多事情。
這其中最為姑娘們津津樂道的,便是哪位姑娘跟著一名公子兩情相悅,然後一同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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