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要不是你回來，我們都打算要籤包銷合同了。”
“可他冒犯了你，我就不能和他合作了。”
不但不能合作，還想扇他幾個巴掌。
孫鐵根是窮，但也很有骨氣，而且愛惜女兒。
幾萬塊錢，慢慢還得了。
“爸，那，那你先把魚賣了，拿到錢再說。”
孫紅梅咬了咬牙，說道。
“不，”孫鐵根拒絕了，“咱得有骨氣一點兒。”
“爸，”孫紅梅眼睛紅了，“五萬塊錢，要欠人到什麼時候？而且，媽媽腰椎突出，經常要買藥吃，這些，都仗著賣掉這一池魚呢。”
養的魚，有土腥味，賣不起價，而且來買的人不多。
有些人來買，是買給小狗、小貓改善生活用的。
因此，量也賣不起來。
要是和那個人簽了包銷合同，至少能拿幾萬塊，日子一下子就輕鬆了。
“小梅，可是，他……”
“爸，他就打了我一巴掌，當時，也沒再對我動手，而且我估計他是頭一次作案吧？竟然不來抓我，就讓我跑了。”
孫紅梅臉蛋微燙，“爸，要不算了，讓他來買魚吧，我去找他。”
“他剛才說，有一條五步蛇想來咬我，可能是真的。”
孫鐵根不斷嘆息，“爸爸沒用，真的沒用……幾萬塊，就把我難倒了。”
底層人生活真的難啊。
現在為了賺個錢，還得女兒不顧尊嚴，去把人追回來。
“回來！”
孫鐵根突然大吼。
孫紅梅剛走到門口，身子一僵，停下來說，“爸，怎麼了？我去找他回來。”
“別去。”孫鐵根咬牙說，“你去找他，要是提出了令人不齒的條件怎麼辦？”
“可是他說本來是拍走一條五步蛇……”
“哪有這麼巧就有蛇咬你？這樣吧，明天開始，我踩三輪車，帶魚去集市上賣，總能賣到一些錢。至於餵魚，就要你和你媽來看顧了。”
孫紅梅眼眶溼潤了，點點頭，沒有再走出去。
蕭宇在村子裡問了幾次有沒人賣魚，人們告訴他，只有孫家一戶養魚。
“算了，回去吧。”
他嘆了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