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沒有否認也沒有辯駁,他繼續問道:“沈木同志,你願意當老驥的機修師嗎?”
“我是機修師, 我會給老驥修機甲,哪怕老驥不需要,但我才不是老驥的機修師, 你要是能當政委,那我就是老驥的首席技術顧問。不對,這職位怎麼聽都沒有你的好,我想想,首席科學家?科學顧問?還是……”
“別想了,聯邦沒有政委這個職務,我們也不是在造反。”蘇河看向了食堂的方向,腦子裡浮現出了驥榮欣月帶著孩子們喝鯽魚湯的畫面,輕聲說道:“我們只是擔負起我們應該擔負的責任,我們只是要做我們應該要做完的事情,我們只是報我們應該報的仇。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我們……”
“蘇河,你還說你不想當政委?”
沈木大怒:“老驥說他不會摸骨,結果又是摸瘸子又是摸瞎子的,連傑克森都摸了卻沒有摸我。你說你不想當政委,結果一直給我灌雞湯,我需要你給我灌雞湯嗎?”
某些話因此而終結,沈木問起了蘇河之後的計劃,蘇河簡明扼要的說了說,然後叮囑道:“這件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不要自作聰明的去問其他人,你能夠看透機甲的構造,但卻看不懂人心。”
沈木不服氣:“你能?”
“我也不能,但這是我的戰鬥,我會盡全力去做好。”蘇河說道:“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老驥被迫選擇了他最不喜歡的一種做事方法,但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更應該珍惜我們所擁有的時間,不能浪費,不能因為太著急而出事。”
“行了行了,我心裡有數,我又不是傻子。不是我說,你高考多少分啊?”
沈木無情的嘲諷,讓蘇河無言以對。
終於扳回一城的沈木心情稍微舒暢了一些,他皺眉問道:“那個叫唐喬的中校是怎麼回事,他說什麼了讓傑克森跑去揍他?”
“他……”
蘇河簡單的說了說,驥星河給他發來的訊息除了和傑克森的談話錄音之外,還有一些驥星河掌握的資訊,比如和六號基地指揮官、唐喬的那次談話內容,比如審訊侯爵猩猩得到的訊息等等。
“媽的。”沈木罵道:“以前在六號基地我就看他不順眼了,別等我遇到他,遇到他一定揍他。陳迅中校多好的人啊,要不是他……對了,你要不要聯絡聯絡陳迅中校?把錄音發給他聽一聽,我覺得以陳迅中校的性格,他會幫我們的,他很有能力的,比咱們兩個加起來都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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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迅中校確實很有能力,我會和他聯絡的,但錄音我不會發給他,事實上,除了你之外我不準備給任何人聽這一份錄音。”蘇河解釋道:“老驥的話述其實是有問題的,適合問傑克森中校,適合問你這個中尉,但卻不適合問其他人。”
“行吧,你自己做主,我修我的機甲,爭取早點晉升中校。”沈木突然間有了前所未有的動力:“星河小隊是我提議組建的啊,結果現在老驥都上尉了,我還是一箇中尉,還加入了傑克森這個中校,以後還有陳迅中校,我這軍銜太低了不行啊。”
“是的,星河小隊。”蘇河強調道:“只是星河小隊而已。”
“恩,只是星河小隊而已。”
沈木贊同。
談話結束之後,蘇河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因為驥星河不在五號基地,之前在五號基地的時候,工作和生活又非常的正常和規律,所以這段時間他的採訪任務其實有些懈怠了。
但在收到那份錄音之後,他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採訪他熟悉的那些人,每一次都是單獨採訪,除了極少數人之外,他對大多數人的採訪都不止一次。
有人在被蘇河第二次採訪的時候沉默,有人在被蘇河第三次、第四次採訪的時候沉默,讓他們沉默的原因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他們的沉默都在醞釀著某種力量。
那是絕對不會滅亡,只會在沉默中爆發的一種力量。
沈木再次進入了瘋狂的工作狀態,五號基地機修區新一輪的功勳榜統計週期開始,他領導的八十八號操作區間,就以一騎絕塵的速度登頂,讓其它操作區間都望塵莫及。
於是他成為了沈木上尉,和驥星河的軍銜持平。
沈木和蘇河兩個人都忙碌了起來,對於驥榮欣月的看管自然就會鬆一些,驥榮欣月表現出來的懂事,以及基地內部的安全環境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於是,驥榮欣月第二次、第三次,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溜到了機修區,駕駛著星月離開基地到達地表訓練。
並不是戰鬥訓練,因為身高的原因驥榮欣月根本沒法操作星月這架四米多高的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