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孫知府聽後,趕緊朝一臉不解的撫臺大人喊道:“這是禁書《警世鐘》的開篇詩!”
“逆賊,你真要造反嗎!”
撫臺大人痛心萬分,萬萬沒想到堂堂正三品大員竟然也暗中讀禁書,還可恥的做了革命份子。
未想此言令白臬臺大受刺激,憤聲咆孝起來:“這不是造反,是革命!革命!革命!革命者,得之則生,不得則死,母退步,母中立,母徘迴!”
對革命無比堅定的白臬臺勐然向前一步逼近到撫大人面前,將火摺子對準身上所綁藥包的火繩,怒喝一聲:“話不投機半句多!王亶望,今只問你一句,願與吾輩革命否!”
“......”
面對死亡威脅和革命誘惑,王撫臺竟是愣在那不知如何作答。
見狀,白臬臺仰天長笑:“不革命,一起死!”
眼見白維新要點燃藥包和大夥同歸於盡,浙江學政翁同文嚇得趕緊喊了一聲:“白大人,你所說的革命究竟是什麼得說清楚,好讓撫臺大人決斷啊!”
白維新冷哼一聲:“請撫臺大人立即傳令綠營攻打滿城,報我億萬萬被屠同胞之血恨!”
“啊?”
翁學政叫這革命請求駭了一跳,這事可鬧大了。
蹲在桌子底下的藩臺慶格更是駭得一哆嗦,緊張看向撫臺大人,生怕撫臺大人頂不住壓力下這亂命。
他是滿洲人。
“此令一下,你知道有多少生靈要塗炭嗎!要死多少人嗎!”
王亶望雖然貪汙,雖然受賄,雖然勒索錢財,雖然強借強賣,雖然...但他終究不是殺人屠夫,哪裡敢下這等命令。
關鍵是滿城內有上萬八旗駐防兵,又哪裡是他能指揮的綠營兵攻下來的。
一個不慎,他這個巡撫大人怕是要被八旗兵撕得粉碎的。
“不肯?那白某就與諸位一起去見閻王好了!”
已然做好一切思想準備的白維新卻是不能等了。
以他一人之犧牲換得杭州文武要員同葬,是值得的。
因為這會讓杭州城內的綠營兵群龍無首,屆時自有光復會的同志們挺身而出,帶領他們打響光復第一槍。
百年血仇,就在今日得報!
一咬牙,火摺子就往引線上點去,此時但聽耳畔傳來一聲炸喝:“住手,我也是光復會的!”
發出此震耳發聵聲的正是那趴在地上的杭州知府孫一波。
但見孫知府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之後將官袍下襬勐的一提於腰間一轉一系,視死如歸般走到撫臺王亶望面前,厲聲說道:“王亶望,你這個狗貪官,今日若不響應革命,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言罷,從懷中摸出一張證件遞給目瞪口呆的白維新:“白大人,這是我的會員證,我是光復會杭州分會的一號會員,由於保密原因,我的身份是不對外公開的,所以白大人並不知我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