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中二青年,非要打內戰來刷怪升級。
王福遲疑了下,道:“隊長,就算要談,也不能賣國啊...”
賈六解釋:“我說的這個賣國不是紙面意義上的賣國,而是比較複雜具有深層次的賣國。廣義上講,這個賣國其實就是愛國的一種表現,只是表達方式和展現出來的效果不一樣,但最終目的卻是一樣的...總之,賣國無罪!”
賣國其實就是愛國?
賣國無罪?!
隊長的新鮮理論讓眾人大腦一時轉不過彎來,就是祖應元也跟不上趟了。
畢竟兩年多沒同鬼子六接觸,思想水平確實落後退化許多。
常秉忠撓頭:“六子,我們讀書少,你不要忽悠我們。”
賈六怎麼可能忽悠自己的愛將呢,這本來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打和這幫人認識那天起,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祖應元問出關鍵:“那隊長打算怎麼愛國...怎麼賣國呢?”
賈六坦然說道,就是透過一系列的條件換得興漢軍易幟,同共進會全面合流。
兩家徹底變成一家。
目前有三個有利條件可以促成此事。
第一,興漢軍中堅骨幹份子的家卷在賈六手中。
前不久乾清宮召開票選大會時,右都御史王傑彈劾賈六通敵的罪證中就有關於這條的。
第二,興漢軍中有至少三個軍的武裝力量是聽命於共進會,也就是聽命於賈六的;
代表人物有馬大元、周林旺、郭廣德。
三人現在都在興漢軍那裡混成了軍帥,其中周林旺還充當了興漢軍攻掠長江下游的先鋒。
不過其卻嚴格執行會中密令,在攻打下游重鎮安慶時出工不出力,從而使得南京方面的清軍及時趕到安慶,不然這會興漢軍恐怕已經兵臨南京,形成當年鄭成功入長江的聲勢。
那樣的話,事情就沒法收拾,連談的機會都沒有。
第三,賈六對興漢軍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他暗中開口,困在小金川長達百年的明朝遺民力量,怎麼也不可能竄入湖廣這片新天地的。
不過這一點只有興漢軍的統帥顧正道清楚,其餘人只有極少數知情,大部分並不知情。
顧正道又是媛媛的父親,是賈六的岳父,也是克清的外公,所以只要顧正道念著這份親情和救命之恩,事情還是能向好的方向發展的。
圍繞這三個有利條件做文章,再給予一些誠意的妥協退讓,寧漢合流未必就不能達成,屆時有興漢軍的全力支援,賈六這個地主肯定能把老富、大爺、老四這三個農民鬥到吐血。
王福聽後卻是搖頭:“隊長,今時不同往日,恐怕人家未必肯聽咱們的。”
這也是事實,當初興漢軍從小金川突出來時,骨幹力量不過三千人左右,可如今人家坐擁三省,兵馬超十萬,甚至在區域性已經對清軍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可以說主客完全顛倒,指著那些家卷和救命之恩就能迫使興漢軍投降,恐怕有點痴人說夢。
而投過去的幾營兵馬,人家也不可能不提防,關鍵時候未必能起多大作用。
在隊長沒來之前,王福他們分析過戰事,都認為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僅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暗中資助興漢軍、放水助其壯大,而是必須收網對興漢軍進行毀滅性的打擊,要不然沒有人知道局勢會往什麼方向發展。
形象比喻,興漢軍原本是一條急於求生的孤狼,如今卻是搖身一變成了咬人的惡虎了。
由此張大彪他們才想做掉湖北巡撫鄭大進,以便做到錢權軍糧統合。
之前豐升額遲遲不能奏功的原因就是在共進會的影響下,參與圍剿的清軍各部各懷鬼胎,指揮權也不集中的緣故。
這個教訓,不得不防。
“無妨,不談怎麼知道人家不願意呢?興漢軍如今是風生水起,但他們底子薄弱,兵馬雖較從前多了無數,但在我看來戰鬥力反不如從前...”
賈六心中對談判成功給出的數值是五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