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道回來的是曲勁秋,陸六的身份不夠,當然不會有人特地去通知他,應該是曲勁秋好心帶他一路回來的。
曲勁秋遠遠跟沈遲交換了一下眼神,沈遲將手裡的檔案遞給齊健:“你安排一下陸六,讓他別在這吵。”
啥?齊健有點懵,看向跪在地上大哭的陸六,腦子一團漿糊:這怎麼安排?把他弄廁所讓他一個人哭去?
曲勁秋臉色很難看,沈遲走到他面前卻沒有停下,直接與他錯身而過直接走向陽臺,曲勁秋目光沉沉地掃過形象全無的陸六,握緊拳頭跟在沈遲身後走了出去。
門一關上,走廊上的哭聲便被隔絕了,周圍一下安靜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曲勁秋有些煩燥地扯了扯衣領,感覺燥熱。
“屋裡有過打鬥,出血量達1300毫升,血液已經檢測過,是陸韶的。”沈遲神情平靜:“你怎麼帶他回來了。”
“嗯?”曲勁秋回頭看了一眼,下意識地道:“這,他不是陸韶的徒弟?我就想著順道帶他回來,不過也是到了樓下才把事情告訴他的。”
確實,陸六畢竟是陸韶的徒弟,他會這麼想也正常,沈遲嗤笑一聲:“他怕是知道點什麼,怪上我了。”
啊?曲勁秋呆了幾秒:“不會吧,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遲仔細地觀察著他,確定他沒有別的意思,才扯了扯唇角:“你倒真是相信我。”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偏偏曲勁秋還真是聽懂了,神情一肅:“你的意思是,有人懷疑你跟陸韶的失蹤有關?”
“嗯。”沈遲也沒打算瞞著他:“耿煬試探過我,剛才陸六……我沒看錯的話,他眼裡有怨恨。”
而他和陸六確實是沒有利益往來,陸六的請求他也答應了的,並沒有什麼仇怨,非得說具體的話,他們之間的關聯也就一個陸韶。
“不識好歹,你別搭理他。”曲勁秋點了根菸,深深地抽了一口:“我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你不是讓我去查郭嶸離境路線?我全部查遍了,他在保釋期間是不能離境的,他在碼頭附近失去了聯絡,他應該不會用正常的方式出國。”
沈遲嗯了一聲:“沒關係,我讓你去查就是不想讓他用正常方式離境。”
只要有人盯著,郭嶸就絕對不敢輕易用資源出國,他離開的越狼狽,被人發現的可能就越大,有厲盛盯著想拿資料,有楚玉他爸虎視眈眈,三虎相爭,也就能給他留下不少時間緩衝。
曲勁秋盯著他看了半晌,有些遲疑地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伸手拿過一支菸,沈遲慢慢點燃,煙霧繚繞中,曲勁秋聽到沈遲清冷的聲音:“我在窗臺上看到半個手掌印。”
手掌印……
“那是兇手的還是陸韶的?不管是誰的這都是一個大發現啊,刑技科有沒有采集到?”曲勁秋連連追問,這麼重大的發現是一個很好的線索啊,如果能採集到有效指紋或者掌紋對案情絕對有很大幫助的!
沈遲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是陸韶的,他的手掌上有傷,那個手掌印雖然不大清晰,但因為帶著血跡所以那個傷痕非常明顯。”
“那……”
“雖然沒有足夠的線索,但是我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沈遲慢慢吐出一個菸圈:“如果對方只是為了殺人,犯不著冒這麼大風險把人帶走,如果對方不是為了殺人,房間裡的血跡無法解釋,而那手掌印的方向和力道可以看出,陸韶離開時人還清醒,甚至還比較配合。”
曲勁秋準備彈菸灰的手頓在了半空,猛然抬起頭望向他,驚聲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