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公主低頭退下。
她扶著任慧的手慢慢朝宮門走去,宮城裡很安靜,除了時不時走過一隊巡邏的禁軍外,很難再看到人。
但出了宮城就不一樣了,皇城熱鬧起來了。
趙含章將中央的辦公場所都設在了皇城,除她的部分政務是在趙宅處理的外,其餘政務,中央和地方的運轉都在這座皇城裡進行。
所以這裡官員,小吏往來穿梭,今天早上弘農公主來時大家都窩在辦公室裡,這會兒卻是在未時前後,正是皇城官吏們用飯和遞送公文的時候,所以往來很是熱鬧。
弘農公主看到裡外截然不同的氣氛,不由停下了腳步。
任慧也感嘆道:“先帝在時,倒是難得見到皇城如此熱鬧。”
這個先帝指的自然是弘農公主的父親惠帝。
弘農公主冷清的道:“熱鬧一些好,熱鬧,說明臣工在做事,父皇在時,皇城就是太冷清了,而宮城太熱鬧。”
任慧沒敢吭聲。
弘農公主也不需要她說話,垂眸思索了片刻後道:“回去,給趙家遞帖子拜見。”
任慧鬆了一口氣,笑道:“是要見一見親家的,郎君和大將軍的婚期眼看著就快要到了。”
弘農公主道:“之前是我想岔了,她不是一般女子,自然也不會是一般的媳婦。這門親事已經不止是傅趙兩家的親事,也是司馬家和趙家的親事。”
“既是三家聯姻,涉及到皇室、趙氏和傅氏,那就要談清楚了。”
任慧心中一緊,結巴的問道:“談,談清楚什麼?”
弘農公主道:“自然是談國家的利害,她現在既真心教導陛下,只希望她將來也能真心還政於陛下。”
只要根本不變,現在僭越一些就僭越一些吧,只是委屈了庭涵。
任慧心惴惴,總覺得弘農公主在提一件不得了的事。
弘農公主趕回傅宅,當即親自寫了一封拜帖,讓人送去趙宅後就問:“郎君呢?”
下人稟道:“郎君出府辦差了,說是年底公事繁忙,一時抽不出空來在家長待,不過他派了身邊的親衛長施宏圖回來,說公主只要有吩咐,叫他就行。”
弘農公主皺了皺眉,這都快要成親了,竟還如此忙嗎?
雖說如此,她還是將施宏圖叫來,得知他現在是五品的勇毅將軍,心中生惑,但此時不是深究之時,所以按下心中的疑惑問道:“我兒的賬簿和錢財在何處?”
施宏圖呆了一下,連忙道:“傅尚書的內務都是傅安管著的,卑職不知。”
施宏圖頓了一下後道:“公主若有缺的東西,只管告訴卑職,卑職可以幫公主尋來。”
他知道的,其實傅庭涵沒什麼私產,他的錢基本上和趙含章的混在一起,所以花銷多半走趙含章的賬。
作為傅庭涵的親衛長,他也有支賬的權利,不過最後需要傅庭涵簽字罷了。
公主皺了皺眉,沒有立刻說自己要什麼,而是起身道:“請施將軍下去稍作休息。”
等他一走,她立刻去後院找到正沉迷於書籍的傅宣。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