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驃騎,叛。
短短三個字。
卻讓徐鋒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洪驃騎,執掌北涼半數騎軍的宿將,徐驍的心腹之一,竟然……叛了?
是在他離去的這短短几日之內發生的?
還是……早有預謀?
這背後,牽扯了多少人?
目的是什麼?
是針對徐驍?還是針對即將接掌北涼的徐鳳年?
亦或是……與自己此行江南有關?
無數念頭在徐鋒腦海中閃過。
他緩緩睜開眼睛,眸中寒光一閃而逝。
看來,這趟江南之行,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平靜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驛站之外,官道蜿蜒,通向未知的遠方。
……
與此同時,北涼王府,徐驍的書房。
燈火通明。
一隻信鴿撲稜著翅膀落下。
徐驍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小小竹管,展開裡面的紙條。
紙條上沒有任何字。
只有一幅寥寥數筆勾勒出的簡筆畫。
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棲落在一株梧桐樹的枝頭。
筆觸簡單,卻意境非凡。
徐驍看著這幅畫,沉默了許久。
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鳳棲梧桐……呵呵,有點意思……”
他低聲自語,將紙條湊到燭火上,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
“來人。”
“王爺。”一名親衛悄然出現在門口,身形筆直如槍。
“傳令下去。”徐驍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洪驃騎治軍不嚴,致軍心浮動,著即刻卸甲歸田,其部暫由燕文鸞接管。”
“是!”親衛領命,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離去。
徐驍重新坐回椅中,手指再次無意識地敲擊起桌面。
篤,篤,篤。
只是這一次,節奏似乎比之前,輕快了少許。
夜色,更深了。